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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不敢耽误时间,快速言明当时情况:“有个瘸腿老道士把她抓走了,就在鬼街门口。那老道士拿了很邪乎的绳子,我不敢靠近,只敢远远跟着……”
还没说完,老头发现徐云书脸上顿时失去血色,他想安慰:“道长,你先别急……”
徐云书第一次没礼貌地打断,从滞涩的喉咙里找回自己的声音:“在、哪?”
他没发觉,自己在抖,连说两个字都无法连贯。
老头说了个位置,“他肉身回到了那破屋里,我没敢久留,赶紧来您这报信。”
徐云书匆忙道了个谢,即刻去往老头说的那个荒村。
他完全不知晓宋明义何时盯上的阿星,更不敢想象他会如何对待阿星。
灿烂阳光覆满他周身,无法暖化任何一寸肌肤。
徐云书心乱如麻,脑中只有一字,快。
再快。
要快一点找到她。
往常半小时的下山路,硬生生让他在七八分钟跑完。
他拦车,司机被大冬天还满头大汗的年轻人吓了一跳。徐云书报了地点,转去账上所有余钱。
司机“哎哟”一声:“小伙子,你这、我们过年也没涨这么多价。”
“师傅……求你快一点。”
“再快也不能闯红灯啊。”司机看他一眼,年轻人脸色惨白,双眸痛苦地盯着读秒的红灯,像是快要无法呼吸。
“你别急你别急。”他赶紧踩下油门,“我马上给你送到。”
徐云书狠掐一下大腿,意识清醒几分。
他是接受正统道教知识的道士,没有人告诉过他炼一只鬼需要多久,他只听长辈们提起炼鬼时鬼所要经受的惨烈折磨,因而他们不能剥夺鬼生的权利。
徐云书怕极了,怕她痛,怕她等不到他,怕她遭遇非人虐待。
最怕他会失去她。
“师傅……求你再快一点……”徐云书无助求唤。
他真的不能再等了。
多一秒都是熬煎。
司机开到荒村,不知徐云书要找的是哪一间,停下来问他,身边人已夺门而出。他喊着说要把余钱转还给他,年轻人已没了踪影。
老头说宋明义的屋前有破竹竿,徐云书在村里一路狂奔,远远看见那根竹竿。
他三步并作两步疾奔而去。
屋门紧闭,隐约有女子呼吸传出。徐云书想都没想,抬脚猛地踹开。
木屋狼藉又破乱,那一脚带起了一阵灰尘,他在灰暗尘沙中看清了里面景象。
一堆杂乱的书旁,阿星被绑了手脚,身前放了符。
她处于昏迷状态,头发凌乱,脸上一块淤伤,衣服有撕扯打斗的痕迹。
而在她身侧,宋明义正闭着眼对一个开了口的葫芦念念有词。
徐云书眼神冷肃,眉峰压下,周身寒意顷袭满整屋。他直直朝那端坐的老道士挥拳,明明身体抖得不行,拳头却分外坚定不移。
静坐的宋明义蓦地睁眼,从身后取来拐杖抗他的拳。
那拐早已被他炼化成法器,于他人而言有千斤重。徐云书手腕受到重击,被迫换了方向。
宋明义轻笑道:“年轻人,谁教你如此毛毛躁躁用拳的?”
道士善用法器符文,不善近战。但徐云书出来得急,连张符纸都没带。
他并不和宋明义打嘴仗,即便赤手空拳亦不畏惧。
徐云书面无表情撑着那千斤重的拐而起,握住两端往膝上一顶,木拐对半断裂。
“你……”
宋明义语声未了,徐云书迅速将那葫芦口关紧。
炼鬼中断,宋明义大怒,念咒向徐云书身上引鬼火。
浓重阴气聚成乌热的鬼火,鬼火又招来阵阵阴雷。一时间,黑云压顶,荒村尘沙四起,鸟兽飞窜。
一旁昏迷的阿星似也受到干扰,紧紧蹙起眉,发出低低的呻吟。
以阳寿为筹码引的幽冥鬼火充满了仇怨,徐云书被灼得四肢疼痛,如猛兽撕咬。
但他现在已失去知觉,感受不到任何苦痛,硬是扛着这钻心的鬼火站立而起。
他的目光透过烈烈火光望向虚弱的阿星,心在滴血。
明明中午还在甜甜地对他笑,说着爱他的情话,现在却坐在如此肮脏不堪的地方,成为邪恶之人无辜的牺牲品。
她得有多疼。
徐云书心里憋着一口气,任由那鬼火燃烧,他像地狱里被焚的棺材般骇人,死死睨着宋明义。
瞬时,有道阴雷劈下。
徐云书拧身躲过那雷,眼角捕捉到一物,即刻扑去。
徐云书夺过宋明义将画的符纸,咬破指尖,以血做笔,在剧痛下凭着本能勾出血迹图案。
宋明义愤而念咒,却被他用带血的符纸强硬塞住了嘴。
鬼火顷刻灭去,雷也不见踪影,日光重现,尘沙静落。
徐云书膝盖重重抵上老头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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