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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笳哑巴了,拍拍阗资,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她和阗资说,“我打完《通天塔》了,你做得真的很好,游戏很好玩。”
阗资笑了,问她:“真的?”胡笳抬高声音,“那还有假?你把你爸爸的漫画扩充了呀,小狐狸有了名字和过去,老鸽子有了职业,连甜尾草都可以拿来酿酒做菜,阗资,你好有想象力,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哦。”阗资听了,脸红到脖子,把额头抵靠到胡笳肩头。
她拍拍他,又说:“玩到后面,我都舍不得回索多瓦了。”
阗资垂眼说:“嗯,我也不想他回去。”
胡笳想了会,问他说:“你会把这个游戏给你爸爸妈妈玩么?”
阗资缓声回答:“我很想,但他们玩不了。佳佳,我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
胡笳懵了,迟钝地咀嚼着阗资的话,他爸爸妈妈不在了,这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么?倘若是真的,那一切就有了解释,他ch0u屉里的药有了解释,他父母的缺席有了解释,甚至他手机里的纪念日,他的锁屏密码都有了解释。天呐,胡笳觉得她的胃开始翻江倒海。
她磕磕巴巴对阗资说:“对不起,你爸爸妈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说:“妈妈是一七年小雪,爸爸是一八年圣诞节。”
胡笳笨拙说:“所以你手机里记的是爸爸?”
“嗯,我想把《通天塔》送给他。”
这是阗资给爸爸的圣诞礼物。
圣诞节再有几日就要到了。
胡笳听了阗资的话,心里就像下了场酸掉牙的雪,圣诞节不再圣诞节。
好巧不巧,楼房对过的凯德广场放起人造雪,哑白se的塑料小颗粒落到喷泉池上,落到窨井盖上,也落到胡笳的视野上。她拉了窗帘,把阔大的凯德广场盖住,抬头,正好对上阗资的眼神,胡笳觉得自己又变笨拙了,忙解释说:“感觉外面蛮吵的哦。”
阗资00她发顶,话语愧疚:“是我不该把事情和你说。”
胡笳仰面反驳:“你就该和我说,你又不是黑洞,憋那么多心事多累啊。”
不等阗资反应,胡笳又说:“我再告诉你哦,我们机构的同学都想玩你的游戏,他们觉得游戏看上去特好玩。做游戏很难,好好长大也很难,阗资,你真的很厉害了,你爸爸妈妈肯定会为你骄傲,我都好为你骄傲。”说到后来,胡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又嗫嚅说:“反正我很为你骄傲就是了。”阗资听了,慢慢松懈下眉头,抱住胡笳,喃喃说谢谢。
胡笳看不见阗资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心跳像小鹿。
隔日,胡笳把阗资的游戏拷给了同学。
她在家里和阗资说,她要让同学写八百字游戏感想给他。
阗资笑了,真怕她麻烦同学,说他能听他们说两句话就心满意足了。
两个人都把期待放低,安安静静等同学反馈,譬如在房间里培养不合季节的热带植物,不想阗资的游戏实在有趣,乃至于有几位同学挑灯夜战,把夜熬浓,在短短几天里把小破烂在荒芜园的生存时间给冲到了两百多天,胡笳看着他们布满血丝的眼睛,真想说辛苦了。
她问他们说:“你们现在打到哪了?有去索多瓦救爸爸吗?”
有个同学反问:“哈?救完爸爸不就si了吗?在荒芜园玩玩多好啊,种甜尾草不香吗?”
胡笳愣了,凑过去看同学的屏幕。他在《通天塔》里当贾思勰,又垦荒,又播种,把垃圾场附近的荒地都开发了,大面积种植甜尾草、亚种水稻和尖叫圆头白薯,作物成熟了,便倒卖给老鸽子,换来长毛象的迁徙周期,猎了两头象,解决了过冬前r0u类紧缺的问题。
胡笳感慨说:“你这个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啊。”
同学说:“这有什么,还有人把食人兽驯了当小狗养呢。”
胡笳哑然,按着原着故事线老老实实打游戏的她,在《通天塔》里拥有了最无趣的人生。
换言之,只要不回索多瓦,小破烂就可以在荒芜园里有无限可能。在胡笳的同学里,有人成了荒芜园的产粮大户,有人在荒芜园重建了发电站,还有人在荒芜园建起自己的家,胡笳忽然意识到,阗资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给小破烂留了很多条后路。
小破烂可以过好他自己的生活。
晚上,胡笳拉阗资到沙发坐下。
她笑眯眯掏出一沓纸给他,里面有便利贴,有格子纸,还有街道办的草稿纸。
纸上,都是同学手写给阗资的游戏感想,阗资仔细看过去,表情认真,温亮的眼睛里全是动容的感谢之情。胡笳用胳膊肘碰碰他,笑着说:“大家都很喜欢你做的《通天塔》欸。”阗资点点头,谦虚又害羞,眼睛倒是越来越亮。那位在《通天塔》里做贾思勰的同学更是给阗资写了四百字长评,除了点出bug外,全是溢美之词。
胡笳选了段念:“这游戏最开始难得我一天都活不下去,后面发现越玩越有意思,甜尾草可以酿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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