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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发晕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下午的拍摄格外顺利。白露独自去不远处拍了些风景作为空镜,回去找他们前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检查相机里的照片。
手机微微震动,是宋景行发来的信息。
【还顺利吗?】
白露回他:【挺好的,今天大概能提前收工。你呢?】
那边回了信息:【不敢自己让停下思考,所以很顺利。】
【啊?什么不敢,宋队你怎么了?】
【因为停下了就会想你。】
白露脸忽然很红,她没想到以宋景行的x格会说和自己说情话。昨天晚上后,很久没见的两个人的距离好像忽然拉近了很多,又回到了从前。
正在她犹豫要怎么回复的时候,忽然心头有gu异样的感觉——像是弱小的猎物被丛林郁郁葱葱的植被掩映下的狩猎者用y冷的眼眸窥伺时那种来自基因中警觉。她不寒而栗,立刻站起身来,浑身紧绷,惊恐地看向四周。
除了几个成群结队说笑着走过的nv孩子,没有其他的人。
是太累了产生的错觉吗白露心头狂跳,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匆匆忙忙收拾好了东西往林萌萌他们那边走去。林萌萌那边也正好收工了,看见她回来打了个招呼:“露露,我们这边也忙完啦,一会儿等小昼回来,咱们去学校门口清吧坐会儿,看下成片。”
“好。他去哪了?”
“去图书馆借书去啦,说老师突然布置了作业,怕抢不到书。”林萌萌看了眼手机,“怎么去了这么久?看来图书馆挺远的。”
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白露笑了笑。老师第一次布置作业的时候她只慢了半天去图书馆,结果那本书都被借完了,只能坐巴士去市里的图书馆找。
众人等了几分钟,看到林昼停了自行车手里拿着一本书匆匆忙忙小跑过来。他冲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久等了。”
白露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契诃夫的戏剧集?”
“小昼,你怎么还ga0文学?”林萌萌也问,“你不是政治学的吗?”
“是选修课啦。”林昼摆摆手,“我平时b较ai看书,就选了文学院的《俄国文学鉴赏》。”
“他的短篇更出名。”白露来了兴致,“你为什么选他的戏剧?”
“他那种平淡的叙述的风格在戏剧中更明显。”林昼和她并肩走到一起,“读短篇的时候总觉得结尾得太快,意犹未尽。”
“我也有同感。他的戏剧虽然平淡,但很深刻。你喜欢他哪篇戏剧?”
“《万尼亚舅舅》。我喜欢偶像坍塌这个主题。”
“我也是!我尤其喜欢落幕的部分。”白露平时话不多,难得碰到同好,这会儿打开了话匣子,“人类总需要些什么作为jg神慰藉。如果ai太ch0u象的东西,就会在发现它与理想不同时而陷入痛苦与虚无。”
“b起教条主义和普世价值的‘偶像’,ai与自己灵魂共鸣的‘偶像’也许可以有效减少这种痛苦。”林昼看着她,嘴角边有温柔的笑意,“任何人都做不到始终辩证地去看待事物,我觉得来自灵魂的直觉是超越了理x的。”
“灵魂共鸣?”
“嗯。就像读书时即使未曾与作者相识,也能感受到那个人所思所想。作为符号的文字是跨越时间和空间的交流媒介,这种交流深入灵魂,不是吗?”他很轻地补充了一句,“我曾有过不,我一直有这样的感受。”
林昼的眼神专注地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看着地面的nv孩。暮se四合,她抿着唇,目视着前方,夏日绮丽的紫se晚霞衬着她正出神思考的侧脸,显得她整个人如同一幅画一般安静而美好。某种强烈到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的渴求从他眸中一闪而过。他嘴唇嘴唇动了动,掐掐自己的手心,强制自己保持得t的温和微笑。
nv孩子想到了什么,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大概懂了!就像我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时的感觉一样!”
脸上习惯x微笑差点没挂住,林昼有些无奈,又被真情实感地逗笑了:“姐姐,你是个书呆子吗?”
某些时候很敏锐,又在某些时候显得很迟钝。很可ai,他心想。
他陪着她聊俄国文学,从普希金的诗聊到没写完的卡拉马佐夫兄弟第二部,两个人在清吧内也挨着坐到了一起。林萌萌问他们喝不喝酒,两个人都说不喝。
“俩书呆子碰一起了。”林萌萌吐槽,“别人来喝酒,你俩来酒吧开书友会。”
“我酒量很差。”白露苍白地解释,“度数高点的一杯就晕了。”
林萌萌来了兴致:“不知道你喝醉是什么样,好好奇啊!感觉难以想象你发酒疯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以前自己偷偷喝过一次,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白露苦笑,“不过应该不怎么闹吧,房间没乱。”
两个nv孩说话间,已经喝了几杯有点醉意的摄像小哥和林昼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悲怆地拍着自己腿c着喜感的口音开始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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