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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隐秘心事,对傅声他不敢有一丝亵渎,唯独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才敢稍稍放肆自己的心愿。
可当他抬起头时,对面的傅声却平静极了,甚至没有一丝对于这个“嫂子”是何许人也的好奇,只是兀自低头吃菜,安静得反常。
裴野不禁怔住了。
饭后徐怀宇回学校,两个人送到楼下给徐怀宇叫了车,等徐怀宇坐进车里,裴野扶着车门弯腰对他说:“我不回寝室了,我的作业在书包里,需要的话你自己拿去看。”
“爱你野哥,”徐怀宇感激地抱拳,又看了看不远处笑着和自己招手道别的傅声,掩着嘴低声对裴野道,“声哥好像不大高兴似的,是不是咱俩做了啥让他不开心的事,你帮我给他道个歉。”
裴野抿了抿唇,低声道:“好,我哄哄他。”
车开走了,裴野转身,傅声也放下手,收起脸上的笑容。两个人隔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相顾无言。
“一起散散步吧。”裴野率先开口说。
傅声的眼神黯了黯,扯了下嘴角勉强笑笑。
“好。”他说,出乎裴野意料地爽快。
他们沿着街边慢慢走,天色欲晚,街灯次了!这人就是把见血封喉的匕首,但凡见到他真容的,最后都死了。”
“停停停,你这是哪来的古老都市传说,”裴野忍不住吐槽,“猫眼他……就算他作为和咱们立场不同的敌方来说是麻烦了点,可现实生活中他挺善良的,那天卖花的时候你不也见到了吗?”
春风嗤的一声:“那也是个麻木不仁的刽子手,做了当局党同伐异的屠刀。”
裴野气笑,胳膊肘搭在桌子上倾身向前:“我说,这些词你都从哪学来的?”
“裴参谋长,和我养父母。”春风白了裴野一眼。
春风口中的养父母是这家花店的老板和老板娘。一对中年夫妻,因为被酒后军部的人失手打死的可怜儿子,毅然决然选择了参加这场风雨飘摇下的革命。
“有没有一种可能,既然猫眼是个你嘴里无情的杀人机器,”裴野酝酿了一下又接着问,“把他策反到我们这边,为组织所用不好吗?据我观察,猫眼没什么政治立场,他进特工部单纯是出于对父亲的崇拜。”
男孩不赞同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怕他也是个卧底,哪一天也突然背刺我们?”
裴野五官微微扭曲,眼底噙着一丝愤怒:“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也是?”
“怎么,难道你的工作不就是终有一日背叛他?”
男孩眯起眼睛,看了裴野一眼,突然间恍然大悟般长长地哦了一声。
“你喜欢他。”
男孩说。
裴野的瞳孔猛的缩紧了。
“谁——”
“你喜欢上猫眼了,日久生情,对吗?”男孩语速快如连珠炮,“所以你才一直对我们的道路抱有幼稚的幻想,希望双方彼此妥协让步,是不是?”
裴野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在有人掀开下水道上的石头、阳光照进来的一瞬间慌张地四处乱窜,却始终都困在原地无处遁逃。
裴野很少有这样被戳破了的气球一般蔫儿了的样子,男孩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推断,站起身垂眼看了看桌上包好的紫罗兰:
“怪不得,比起情报,每次来你更用心的是给猫眼选一束他喜欢的花……我要把这事汇报给裴参谋长。”
“别!”
裴野的脸顿时失了血色,紧紧抓住男孩的胳膊:“我之前是把这些事想得理想化了些……我保证,裴初想要的情报我一定给他拿来,行不行?”
“谁知道你会不会包庇猫眼?”
“我是裴初的亲弟弟,我要是使坏心眼,他弄死我不是易如反掌?!”裴野一顿连哄带骗,就差要举手发誓,“你摸着良心讲,组织要我汇报猫眼的动向,我不都老老实实交待了?”
春风这才慢慢坐下,看他的眼神依旧狐疑,语气却不如最开始那么冷硬:“你,留待观察……”
砰的一声,暗门被大力推开,震下一层阁楼上的积灰。
花店老板,春风的养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他跑得很急,说话都发不出声音,嘶哑着低吼道:
“是特工部——快走!”
男人最后两个字对着裴野,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裴野大脑一瞬间宕了机:
“暴露了?!”
“快走!”男孩一下子跳起来,“让他们发现你就完了,别管我们,跑!”
春风的养父几乎疯了似的跑到角落,从柜子里拿出一沓资料和几个硬盘,又颤抖着伸手去摸索打火机;裴野连手里的花都忘了放下,跌跌撞撞站起身往外迈步,差点被椅子腿绊倒。
须臾功夫,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一个青年的怒喝:
“都给老子站住,不准动!安全检查!”
裴野登的犹如晴天霹雳。
是赵皖江。傅声和赵皖江共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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