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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无忧宫。

花朝屏退众人,只留了月娘在殿内侍奉。

:“月姑姑,母妃生前曾说她与贵妃乃是闺中密友,自幼一同长大,若说青梅竹马亦不为过,那您可知当年骆倾城未入宫前,可与什么人定过亲不曾?”花朝低声道。

月娘一愣:“这话是打哪儿说起?”

:“您先别管,我只问您有还是没有?”花朝焦急道。

月娘不紧不慢的把她满头青丝放下,取了黄杨木银梳细细的梳着:“若说定亲,那是万万没有的事儿,公主也知,骆倾城家世高华,骆家女儿个个身份显贵,除了她嫁到宫中,余下姐妹亦是由皇上指婚嫁于宗室皇亲贵族,骆氏教女极苛刻严厉,怎会有未曾选秀便定亲的事体?”

花朝坐起身,望着纱灯里的烛光,只是沉思着。

:“公主可是打哪儿听来了什么话?”月娘不解道,半晌又道:“不过,奴婢倒想起,当年宫中大选的前些日子,骆倾城来找小姐,两人呆在房里好半天,临出门的时候骆倾城的双眼又红又肿,奴婢一时好奇,就问小姐是怎么回事,小姐只叹息着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公主这会子提起,奴婢想着,也许在入宫前,骆倾城曾有过心上人,只是门第悬殊太大,她没奈何只能听从父兄之命选秀入宫。”

花朝点头道:“这就对了。”

:“公主,您在说什么?”月娘疑惑道。

花朝并不回答。只在衣架上翻检了半日,选出一件澹澹色薄罗短衫,衣襟两侧用金丝雪涛带松松地在胸前打了个结,草草用翠玉簪挽起堕马髻,披了云丝斗篷,唤了萤儿打起灯径直出了殿门。

弯月被大片大片的浓云遮盖住,萤儿手中地细纱宫灯在风中忽明忽暗。守夜的宫人在游廊上假寐。两人轻手轻脚的走过,不曾惊动一个侍卫。绕过层层假山流水。花朝立在一座黑漆漆的小楼前,楼前空无一人,看来无人职守,楼上挂着睿宗皇帝的亲笔“海晏清运”

花朝推开门,一股霉气扑鼻而来。

萤儿将火折子拿出,摸索着将烛台举在手中,咕哝道:“这三更半夜的。您到这里来做什么?”

:“嘘。”花朝捂住她的嘴。

萤儿忙不再做声。

花朝借着微弱地烛光,在落满灰尘的书架上一行行找过去。

大概有半个时辰地模样,就在萤儿昏昏欲睡的时候,忽听花朝惊喜道:“找到了!”

:“奴婢当是什么呢,不过是一本破书罢了,也值得您这样欢喜?”萤儿定睛看去,哭丧着脸道。

花朝将薄薄的古书谨慎的放在怀中,吹熄了蜡烛。

两人顺着来路。神不知鬼不觉回到寝宫。

次日。

花朝一早抱了琛儿到龙德殿去。

皇帝方起身,瞥见女儿的身影,含笑招手要女儿过去,接了琛儿在怀中逗弄着,边道:“瞧你这脸色,昨夜睡的不安稳吗?”

:“是。”花朝干脆利落的承认。

皇帝脸上还是一派地温和。只道:“为了什么?”

:“想起母妃。”花朝哀伤道。

皇帝微叹着将琛儿交于乳母抱出去,握了女儿的手:“还恨父皇吗?”

:“女儿只想知道,父皇果真相信母妃与伶人私通吗?”花朝双目灼灼盯住皇帝。

皇帝双眼微微眯起:“朕从未相信过。”

:“那为何这些年父皇对母妃不闻不问,任其受尽苦痛折磨?”花朝眼泪缓缓滑落,逼问道。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逝者已矣,何必再问呢?”

:“不,我今日要为母妃讨一个清白。”花朝坚定道。

皇帝爱怜的看着女儿,正色道:“你母妃在父皇心中始终清白如玉。”

:“可父皇放纵歹人,任母妃蒙受不白之冤,这才是母妃心中最恨之事。”花朝字字句句道。

皇帝面色凝重起来:“你知道了什么?”

花朝冷笑着将怀中的书页仍在几上。面上浮现讽刺的笑意:“贼喊捉贼。古已有之,今日女儿才知。以往数桩比之我朝这桩公案,尚逊色几分。”

那些书页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是定远王凌惊鸿平生的履历表,他当年本是骆府家将,再低等不过的奴才,元德三年,大选秀女之前,骆府还了凌惊鸿地自由身,他出了骆府便投入军营,不过五载,由一个小小的士兵成为名噪一时的大将军,而在他投军的第二日,骆倾城被选为皇子侧妃,那夜花朝在太子府中撞见的两个人影,正是凌惊鸿和骆倾城,那个地方,正是萱妃当年被诬与伶人私通,人赃并获的地方,花朝想起岚若和月娘地话,还有那年盛夏,皇帝和母妃,贵妃在无忧宫的宫苑中隐晦的对话,她本是玉雪聪慧之人,一点即透,联想起过往种种,心内已如明镜般雪亮。

皇帝只瞥了一眼,已是叹息:“还是瞒不过你。”

:“这世上的事从未有瞒得过人,女儿只是不懂,父皇为何心知肚明而无动于衷?”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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