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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小家伙又猝不及防地失忆。

一切都在失控的方向狂飙,像现在这样岁月静好的平淡生活其实极少。

谢黎翘起二郎腿,看向暖黄的灯光,对圈养蝴蝶的狂热冲昏了他的头脑,小家伙更是恋爱脑到失去了自我。

他忽然开口道:“我想更了解你一些。”

“真正的你。”

“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他捋不清是自己太过病态的强制圈养,还是因为小家伙不顾一切的飞扑投入,他们的关系之中掺杂了太多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如果把这些东西摘掉,拔开迷雾,他会看清自己的心意吗?

仅仅是占有欲,还是喜欢,或者爱?

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他,寻找到“血红之眼”后,很大概率能够“回家”。要回去吗?不要回去吗?

他还没想好。

:纯粹的吻

“你是在撒娇吗?”阿尔温背对着谢黎,声音闷闷的。

谢黎低笑出声:“就当我是吧。”

“就五分钟。”

阿尔温坐了起来,抓过谢黎的手,把一份资料传送到对方的智脑中,淡淡道:“这是给你的东西。”

谢黎脸上意外的神色很快被打散,传给他的是谢翎的草稿拍摄件。

“上次任务,在地下室发现的,原件已经风化带不走。”

“谢谢,这份资料很重要。”谢黎把展示文件的光幕关闭,蹙眉道,“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个吗?”

阿尔温疑惑地抬头看向谢黎,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只乖巧的小猫咪,问道:“你在跟我说谢谢?”

谢黎:“……嗯。”

阿尔温抓准机会,探身将脚边的黑色行李包扯了过来,拉开拉链,掏出一束新鲜的风铃花。

谢黎“嘶”了一声,敢情背包撑得鼓鼓胀胀的,是塞了一大把花?!

他突然生出强烈的好奇心,很想知道小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他们即将出一趟远门,小家伙带了一束花?

“为什么带花?”他很想知道。

阿尔温掏出一盆巴掌大的绿植,带土的,茫然地看向谢黎:“不可以带?”

这把谢黎问住了,好像他说出一个“不”字,显得怪异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他盯着刚掏出来的盆栽,拿了过来把玩,那是他们还住在别墅时,他亲手种下的小盆栽。

“带这个干嘛?”

阿尔温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谢黎,努力将看白痴的眼神藏好,隐晦道:“不干嘛。”

谢黎更好奇了,往阿尔温身边挨近一些,不可思议道:“难道还有什么寓意?快给我说说。”

阿尔温看白痴的眼神怎么都藏不住了,反问道:“非要有原因吗?只是想带所以带了,难道做每一件事都必须要有意义吗?”

谢黎再一次被问住了。

“找到了。”阿尔温把一个紫绒盒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轻声道:“你刚才谢我了,那能帮我一个小忙吗?”

谢黎低头看向打开的绒盒,上面是一片光明女神蝶残翼。

很小一片,形状不规则,但十分眼熟。

他的心抽痛了一下,从幻兽的记忆里有这么一段,阿尔温抱着项链哭得撕心裂肺,血琥珀就是在眼泪浸泡下融化的。

按理来说,眼泪不可能把血琥珀消融。

但血琥珀就是融化了,阿尔温雌父遗留的残翼在绒盒中微卷翼边,因生命气息的流逝逐渐暗淡下去。

他接过绒盒,很想问一句“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可是小家伙的那段记忆被误删了,他只能从幻兽的视角里看到小家伙的伤心绝望。

越得不到答案,越让他耿耿于怀。

苍白的指尖捏起残翼,精神力输入到残翼之中,很快残翼重新获得生命能量,微卷的边缘舒展开,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你那对翅膀还留在别墅里,保存得很好。”谢黎突然想到这个,察觉到小家伙黯淡的眼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阿尔温被摘下那双巨大羽翼被他悉心打理好做成标本挂在房间里,大量的精神力导入翅膀中成为最好的防腐剂,哪怕再放上几年几十年也不会坏。

可是阿尔温当初被扯下羽翼的时候,翼根直接被扯断了,翼芽也在极短的时间里坏死,无法再修复。

翼根就是从翼芽生长而来的,是连接翅膀和身体的关键植物神经。

翼根断了,翼芽坏死了。

哪怕他把翅膀保存得再好,也无法帮阿尔温将翅膀接回去,就像人体被切断了手指要接回去,前提是神经必须没有坏死。

谢黎突然想起临出发前费雷德交代他的事情。

约瑟偶尔能清醒,但大部分时候仍处于昏迷状态,正是因为约瑟的心脏被彻底掏出来了,连接心脏与虫体的植物神经元被完全扯断,再接上心脏后仍有大部分植物神经元无法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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