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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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去追庞贝，已经两个月了。

和老刘就通过两次信，一次是刚到希腊，报了个平安，另一封就今早到的，让老刘带着两个留守军团，尽快到希腊汇合，准备与庞贝决战。

老刘从睡梦中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身上滴的蜡还隐隐作痛，老刘喊了句“水！”，一个奴隶端上来一杯水，可老刘怎么也起不来，转头发现，阿提娅光溜溜趴在他背上，流着口水睡的死去活来。

扒开阿提娅，喝了两口水，算是还了阳，奴隶贴耳上来说“安东尼大人，有个信使在等您。”

“信使？”老刘感觉到这事儿不简单，凯撒的信使前脚刚出了罗马，后脚又来个信使，凯撒还能忘了拿鹰旗让他去送么。

“让他去书房，我这就来。”

老刘翻身起来，给阿提娅盖上被，自己身上一块破布三缠五绕一下，说实话，穿过来这么长时间了，到现在自己穿衣服都费劲。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书房，一个披着灰黄色亚麻斗篷的信使，掀开了几乎遮住全部脸的头罩，一张标准的罗马面庞映现出来，五官立体，头发黑棕且油腻，大约1米7左右的样子，身体十分精干，看起来就像军旅人士。

“昆塔斯？”

“安东尼你个老狗还挺不错的嘛，哈哈。”信使上来拥抱安东尼。

昆塔斯庞贝，是庞贝的小儿子，是个变态虐待狂，在整个罗马地下层面，都有他的身影，赌博、情色、走私，各种大拿，都怕他，他老爷子还是大名鼎鼎的庞贝。昆塔斯号称罗马逼供第一人，可以毫无任何心理负担的以极缓慢的速度阉割成年男子，在他手下，没有任何秘密可以藏住。

安东尼早年在罗马过着浪荡公子哥生活时，和昆塔斯有不少交际，算是酒场朋友吧。

所以老刘可以一眼认出他。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据我所知，你应该在希腊陪着老爹和元老院那帮老家伙才对。”

“其实我早就回罗马了，碍于你和凯撒的关系，我不便直接找你出去快乐一番，可现在好了，凯撒出征这么久了，我觉得我们应该现在就出去喝一杯。”

“昆塔斯，昆塔斯，我的老朋友，你看看我们的脸颊，两天不刮胡子，我们都会刮坏床单的，我们不是年轻人了。要喝酒，我这里好酒多的是。”老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杯子给昆塔斯倒酒，这三两句话，一来一往的，大体意思，老刘心里也有点数了。

“哈哈刚才看奴隶脸上的表情，感觉你可真的没有自己认老啊，怎么样，阿提娅都站不起来了吧。”

“哈哈哈哈哈，昆塔斯我的老友，你也该找个正经的罗马女人安顿下来了，这种感觉，不是在那些肮脏的妓院能找到的。”

“怎么，找到家的感觉了？我记得你家并不在这里，我去过你的宅子，我们在那里有过无数的乐子，你老爹的大理石雕像，现在还在院儿里摆着吧。”

老刘知道昆塔斯的意思，自己的老爷子，也是这些寡头政治的巨头们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自己那孤独的童年，和悲惨的青年，完全拜他们所赐。

“说吧昆塔斯，你家老爷子有什么话。”

“开门见山，不错啊安东尼，你手底下第十和第十三军团，是凯撒的老家底，他这么信任你，都留在罗马了，当然庞贝也不会亏待你，马其顿和希腊两个行省，终生执政，怎么样。”

“昆塔斯，希腊现在已经被元老院彻底榨干了每一滴血了吧，我觉得它都不能算是个行省了。我觉得高卢还不错。”

“安东尼，你不会觉得，庞贝会让你有机会变成第二个凯撒吧，高卢是富足，可那是罗马的门户啊。”

老刘一声不吭，静静的把酒杯递给昆塔斯。自己也跟着喝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

“安东尼，我可以回去协商高卢的事儿，可你知道的，马其顿的银矿在不停的新开，那里每年出产的银子，充斥着整个共和国。不要跟凯撒一起失败，你们只有不到我们一半的兵力。我是作为一个老朋友，不愿意看到你的失败才来和你商量这些的。”

老刘在心里苦笑，要不是穿越过来，真的心动了就。

“我考虑一下，老伙计，明天下午你到我办公室去，我们谈。这里毕竟人多。”老刘使了个眼色，让昆塔斯从后门出去了，实际上老刘不是不信任阿提娅，即便她是凯撒的侄女，可这个女人现在疯狂的爱着安东尼，她不会做出让他受伤的事情，赶走昆塔斯，只是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

理论上，注意仅仅是理论上，庞贝会输给凯撒，因为历史是这样发展的。可是，安东尼在里边确实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如果老刘没有照着历史去走，和庞贝合作，灭掉凯撒，之后呢？庞贝确实会给老刘几个省，但绝不是高卢，马其顿战略意义不大，仅仅会让老刘有花不完的钱，可在罗马这地界，钱不是万能的，有钱仅仅是个保障，不在政治和军事方面有优势，多少钱还不是随时化作泡影，老刘苦笑，在哪朝哪代哪个国家不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