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恶虎巧逢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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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坚持不懈:“也是,她家兄长有本事,有她在,谁家女郎不是…”
这话还未说完,对面笑了一声:“呵,姊姊看不惯她,又不敢挤兑她,偏生拿我”
四周一下静了声,有脚步急急走过来。这里只有一条小路,谢溶与那人狭路相逢,正是那位赢得琉璃灯的女郎。她看见谢溶正站在山边,愣了一下,随即展开一个笑:“溶女郎好。”
“妹妹好。”谢溶还了个礼。原来她就是建康第一风华啊。果真让人心神意动。
那位女郎并没有多与她说话,自己先走回了画舫。谢溶在往前走的时候便看到一个脸生的女郎,好像是坐在张若心旁边的一位。今日女郎众多,她看花了眼。
那人见谢溶过来,眼睛都瞪大了。但也给她行了个礼,口中还笑道:“真巧。”
谢溶惊讶于她的变脸之快,不过也施了个礼向她告辞。
女侍引着谢溶前往一处侧院小解,用了金澡盘和澡豆来净手,正等着女侍取帕子来。可这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刚打算出了门去,只听见一声开门声。
“谢娘子,好久不见了。”一道沉沉的声音响起。一个人背着光推门进入。
这个声音她觉得耳熟,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等那人走进了才发现,是他?
“汉阳王安。”目睹过他的狠辣,谢溶此刻看见他只有畏惧与瑟缩。硬着头皮道:“溶告辞。”说罢,便要出门去。全是女眷的场合,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谢娘子稍等。”他自顾着坐在堂上的椅子上,又怕谢溶先溜了,说道:“娘子若是硬要出去,那在下也只能陪着娘子走出去了。”
“无耻!”谢溶心里暗暗骂道。但面上还是示弱:“溶之前得罪王爷,给您赔罪。今日既是来做客,也不想与主家亲眷起冲突的。”
这话拒绝的很明确了,但是萧法继怎么会轻易放了她走。萧娐等不及了,自己当初就不该去招惹她,现在被她百般胁迫磨着让他去拉拢谢家。
“是我给谢娘子赔不是才是,上次让娘子受到了惊吓。”按下内心的千般烦躁,他伏低道歉。
谢溶很是惊讶,她怎么看萧法继都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对自己的态度为何…不对,她忽略了上一次。萧法继只是折磨了谢启,对自己的态度却是,虽不算礼遇,但没伤害。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心中警铃大作。
“谢娘子何不坐下来与我闲叙一下呢?”他抬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谢溶。见她没有接,便自己喝了下去。
“开门见山吧,王爷欲求何事?”两人换了位置,现在是谢溶背对门口,身后的日光照着她的背,在面前投出一道影子。
不愧是谢家人,说话风格如此肖像。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一番口舌功夫。
“我与你家兄长提过…”话到嘴边,想起她的两位兄长也不是嫡亲的同胞兄弟,话头一转:“听闻溶娘子在玄妙观长大,自是天真烂漫。”
谢溶皱着眉头,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一茬是想做什么。也不接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萧法继也不恼她毫无反应,站起来绕到她面前。他身量很高,离得谢溶近了,有一股令人不适的压迫感袭面而来。
“谢娘子不必害怕,萧某虽鲁莽,不至于暴戾难训。”萧法继一笑:“听闻娘子还未婚配,萧某斗胆,求娶娘子。”
“甚么?”谢溶想得出一百种他为难自己的借口,却没想到开口就是向她求婚。
“我虚长娘子十几岁,鳏居五六年。或许比不得少年郎,但好在身体康健,也经多见广…”到底是天家贵胄,生来的傲气与矜贵让这些话听来也十分合理。
“不可。”谢溶后退一步拒绝道。
“娘子不听我说完?”萧法继料到她会拒绝,却没想到连话都不听完。他哪里受过此种怠慢。心中又起了火来,但面上还要维持着耐心。
谢溶也觉得自己的口气太过生硬,放缓了语调:“溶蒲草之姿,生长于乡野,哪能得殿下青眼。且高堂皆不在,哪有女儿家自己出来寻姻缘的?”
萧法继明白她是在拒绝自己,也有可能谢令殊给她提过醒了。但王谢两家自开国便只与五姓七家结亲,梁国皇室处于被孤立的状态。心中烦躁更胜。
“溶娘子不用着急拒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娘子胆识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在下喜爱清晰果敢的娘子,焉知与我相处久了不会爱慕?”萧法继循循善诱,他容貌昳立,神仪明秀,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若是真心诚意,确实让人难以拒绝。
“王爷言重,溶于婚姻之事实难自己主张,王爷若是不信,可自去拜见家父详谈。”自己的父亲还在大魏边境,这样的借口名正言顺。
萧法继的额头青筋乱跳,她当真还以为自己家如前朝时期风光么?梁帝打下江山,推新制。期间少不了世家支援,只是连年战火,苍生不泽。世家的实力钱财都大有折损。特别是他的好兄长,无事便要去寺里发一发疯,这几年下来,世家给寺里捐纳的银钱都是以亿万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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