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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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果然……

&esp;&esp;斐守岁虽早猜到，但顾扁舟前脚刚走，月上君后脚便赶到，实在是有些始料未及。

&esp;&esp;太快了。

&esp;&esp;仿佛，一场急匆匆的暴雨。

&esp;&esp;斐守岁只得装成并不知情，摆出一副怎会如此的面容：“见素仙君方才与小人见过面，不知大人是有何事嘱托？”

&esp;&esp;“确实是嘱托，是与他渡劫一事有关，”

&esp;&esp;月上君放下符纸，正要给自己倒茶，手指触到冰冷的茶壶，他微微皱眉，便没有动手，开口道，“径缘，他的情劫提前了，你该知道此事。”

&esp;&esp;“是，见素仙君与我提过。”

&esp;&esp;“那见素他……如何说？”

&esp;&esp;他……

&esp;&esp;斐守岁想起顾扁舟那一副少女怀春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但渡劫并非儿戏，若失败，轻则修为全毁贬成凡人，重则蜉蝣一只，朝不保夕。

&esp;&esp;老妖怪知道其中的利弊，有的仙人就算能渡劫成功，也不一定会留在天庭。

&esp;&esp;天庭只需能干之才，不养混吃等死之辈。

&esp;&esp;只见斐守岁严肃了眉目，回道：“他应该意识到了，许是早有预备。”

&esp;&esp;“要是有预备就好了，也不至于在我面前装样子！”

&esp;&esp;月上君生了气，“那天他光明正大地拉着我去药王府抓药，他以为我没看出他的心思，那般焦急面泛红光，我也真想当他病了。”

&esp;&esp;“既如此，大人有何打算？”

&esp;&esp;月老，掌管所有情缘，自是包括了仙人情劫。

&esp;&esp;斐守岁想侧侧打探月上君用意，却看到月上君露出别样的神态。那番神态，是将顾扁舟的心思揽尽了，也顺便看透了斐守岁。

&esp;&esp;“你为了他好，我知道。”

&esp;&esp;“小妖……”

&esp;&esp;“所以我才来找你，望你日后去人间多关照他。”

&esp;&esp;人间？

&esp;&esp;斐守岁倏地抬起眼，他未曾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回到人间。

&esp;&esp;可月上君言：“但以天庭的身份下凡，总会忘记在天庭待过的一段记忆，我不甘心。”

&esp;&esp;忘记……

&esp;&esp;忘记什么？

&esp;&esp;斐守岁的魂魄欲言又止。

&esp;&esp;月上君垂着眼帘：“就算让见素带着任务去凡间，掌管命簿的仙娥也会动手脚。为防意外，必须忘记。”

&esp;&esp;“……这是规矩。”

&esp;&esp;“是规矩，太不通人情。”

&esp;&esp;斐守岁听罢，笑言：“大人，这儿不是人间。”

&esp;&esp;“世人皆爱因果缘分，可若这缘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孽债呢？”

&esp;&esp;看到月上君眼中的不舍，这是真心实意的关怀了，斐守岁也知道，整个天庭最通人意的就是面前的月下红娘。

&esp;&esp;于是斐守岁也说出心底之言，他道：“大人，见素背剑下山的那一刻起，他就辜负了花妖。既如此，早晚的绳结，该由他与花妖来选择断与不断。”

&esp;&esp;“唉，早知道你是这番话语，我就不该把见素的身世告诉你，”月上君愁了眼眉，“但见素与花妖的情况，并非如此简单，要是能……”

&esp;&esp;“不可以，大人不得动手篡改，”

&esp;&esp;斐守岁便把适才顾扁舟的一举一动告诉了月上君，“大人若是改了，让本就预备好的事情全盘打散，只会让见素仙君猝不及防，到那时候就真的不会有任何回旋余地。”

&esp;&esp;“余地？你是说，还有……？”

&esp;&esp;槐树妖闪过一瞬的犹豫。

&esp;&esp;月上君却抓住了那一瞬息：“你有法子，快于我说说。”

&esp;&esp;“不是法子，小妖仅是在想，大人考量了见素，那可有想过花妖的下场？”

&esp;&esp;“花妖……自是有的，”月上君叹息一气，“昨夜去看了花妖命簿，她……”

&esp;&esp;对上斐守岁灰白的眼睛，月上君略有难色。

&esp;&esp;但，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