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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闻知手中折扇“啪”地抖开,生生把喷嚏扇成了风雅模样。
“听闻玄武国以棋观心……”
谢闻知忽然倾身,发间金丝缠玛瑙的流苏扫过棋盘。
“不若让我猜猜,易王此刻想着什么?”
他指尖掠过贺愿执棋的手,在青玉映衬下,那截腕骨白得近乎透明。
“这般品貌屈居王爵着实可惜,若随本王……”
贺愿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黑子重重嵌入星位。
“想着三殿下书房暗格里的《龙阳秘戏图》,是该送去御史台,还是直接呈给陛下。”
贺愿抬眼时,眸中像是淬了冰:“毕竟五皇子在天牢,很寂寞”
“玩笑!都是玩笑!”
谢闻知踉跄后退,孔雀翎扫翻了棋罐。
白玉棋子叮叮当当滚落亭内,像撒了一地未落的泪。
“三殿下可知?”
贺愿信手拾起滚落脚边的白子。
“在玄武国,妄言者是要被拔了舌头喂鹰的。”
他指尖轻弹,棋子擦着对方耳畔嵌入朱漆廊柱,嗡鸣声惊起谢闻知额角冷汗。
紫貂大氅仓惶消失在云亭时,假山后传来击掌之声。
宋敛转着竹扇踱出:“谢三这草包也值得你费心敲打?”
“小侯爷的听墙根癖好倒是越来越精进了。”
“非也。”
朱砂貂裘拂过石阶,宋敛腰间缠着银链,随着他的脚步轻响。
“我是在数,那蠢货碰到你衣袖几次。”
他垂眸看向棋盘,眼中难得的戾色:“三次,该剁三根手指头。”
见贺愿仍在摆面前棋盘,宋敛伸出手。
“我的生辰礼呢?”
檀木锦盒在亭下泛着幽光,宋敛指尖抵住鎏金搭扣,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云亭中格外清晰。
红莲耳饰卧在暗红丝绒上,猩红流苏蜿蜒如蛇。
宋敛拈起耳坠时,垂落的流苏帘幕般遮住对面人影,贺愿广袖上的银线白莲在流苏间隙若隐若现。
“南海鲛珠为蕊,玄武火玉作瓣。”
贺愿将棋子在指间旋了个花,玉色映得他墨瞳泛着冷光。
“神话说红莲业火焚尽八荒,倒是衬得起小侯爷这把淬毒的刀。”
他在这厢如业火焚天,贺愿袍角白莲却在珠帘彼端皎若冷月。
宋敛意有所指的看向对面人广袖上的白莲暗纹。
“是吗?”
他忽然倾身越过方几,朱砂痣在他眼尾灼灼生辉:“殿下既要驯刀,可莫怪利刃反噬。”
他故意将气息呵在贺愿耳畔:“云靖若真戴上这枷锁……”
“是加冕。”
贺愿虚虚圈住他执耳坠的手腕。
漫不经心的说道:“小侯爷可别恃宠而骄啊。”
“云靖……领命。”
宋敛特意拉长了尾音,朱砂色大袖如孔雀开屏般旋开,又故意站直了身子让贺愿瞧个仔细。
“看我这生辰袍如何?”
贺愿哪里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凝视着面前人衣襟处若隐若现的绳结,忽然轻笑:“这衣裳衬你。”
这话半分不虚。
那艳到极处的朱砂红压不住宋敛眉眼。
繁复的蹙金绣领口间,那张脸艳得惊心动魄,偏生握着竹扇的指节如浸霜雪。
半寸青玉似的扇骨正抵着锁骨,随着呼吸在殷红衣料上碾出涟漪,生生将奢艳撕开道清绝的口子。
宋敛腕骨轻转,竹扇“唰”地抖开半幅落梅图。
扇坠流苏扫过贺愿搁在石案的手背——白芷混着体温,竟比廊外将谢的红梅还要惑人。
再逢已是除夕夜的醉仙楼。
宋敛掀帘入阁时,满厢烛火都晃了晃。
他左耳垂悬着的红莲随步伐轻颤,猩红流苏掺进泼墨长发,宛如在夜色里蜿蜒的血痕。
眼尾朱砂被火光镀得冶艳,衬得那抹笑像淬了毒的胭脂,让宋敛本就冶艳的面容美的更加惊心动魄。
贺愿掌中清茶泛起涟漪,喉结在杏色立领间微动。
他想起之前在玄武国传说中吸食人精血的艳鬼。
此刻那妖物正俯身在他案前,红莲耳坠几乎要垂进茶杯。
“礼尚往来。”
宋敛指尖掠过自己耳垂,在渗血的细小孔洞上停留。
“殿下可要验验这是不是真的枷锁?”
“哇!”清脆的少年嗓音打断了贺愿接下来要说的话,“小侯爷今天好漂亮啊!”
瓷盏磕在案上发出轻响,贺愿抬眼便见宋敛耳尖泛红。
那人惯常握剑的指节正死死扣着酒杯,喉结上下滚动:“宋乘景!把你这个小公子给我拎走……”
“小侯爷分明爱听。”贺愿截住话头,指尖推过一盏热茶。
“诶!”云晚寒惊呼道:“若非我缠着哥哥要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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