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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偏开视线,去望着天,只是星辰密织成一团,像并不流动的河。
他想说你知道怎么样会让我开心,离开他,留在我身边。
但这话太过头了,他不想破坏此时的氛围。
于是他问,仍望着天: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呢?明明都——那么久没见了,我们以前,也并没有很熟。
夏绯被他说中,安静了一会,附和道:我们以前,是不熟,一起旅过行,聊过几次天——你那天晚上在酒吧能认出我,我很惊讶来着。
她声音轻飘飘的,悠远得像带了落寞:我还以为我比起大学时候变化挺大的,你肯定认不出来呢。
周时一怔,这话里似乎有什么更多的意思,但他一时难以捕捉,正要再深想时,已经被她打断。
哎,流星!
右下天际一角,小小一枚星子一闪而过,尾迹快速得几乎让人疑心是晃了眼。
但夏绯兴奋起来:真的有流星!我们没错过。
周时笑问她:那你许愿了吗?
啊——忘记了。
但她并不懊恼,因为坚信流星还会再来。又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躺平在了他腿上,给自己找借口道:头仰得我脖子都酸了,这样躺着正好可以看见天。
周时把她下巴上的碎发撩开,又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好,那你不要睡着。
夏绯努努嘴:才不会呢——你下巴怎么了?她伸手触上来,又堪堪停住:好像在流血。
她要起身拿手机照,被他拦住:没事,刚刚刮胡子的时候,不小心刮破了。
哦。她声音轻下来:怎么那么不小心。
似乎知道是有她的原因,因为她而分神。
周时垂眼,她正微微咬着唇,眼神闪躲开,藏着愧疚。
是更大的、更深的、无法弥合的愧疚。
她不该有愧疚。
那句话终究问了出来。
夏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身边没有他,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虫鸣蝉叫,风吹了几道。
夏绯在他腿上侧过身:说这个干什么呀——没有如果的。
没有如果。就像她说的,她不会和他分开。
静了半晌,她又接着说:那轮到我问了,如果回到大学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会想和我在一起吗?
她没给他答案,却抛出了一样的问题。
周时盯着她正揪着裙边的手指,想了会。
回:不会。
夏绯一愣,低低地哦了声:我那时候,是挺挫的,也不会打扮——
不是这样的,是我的原因。
周时绕了绕她的手指,勾进了掌心摩挲了会。
我那时候,状态不是很好,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别人相处。
夏绯仰起脸,问:为什么状态不好啊?
似乎又回到了他开不开心的问题。
周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人生有超过叁分之一的时间都是这样的,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他甚至记不清,是原本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还是因为那件事的发生,抽胎换骨,成为背着巨石的西西弗斯。
夏绯仍看着他,他避重就轻地回:那时候刚从网球退役,还没调整过来。
她紧接着说:我一直想问来着,你为什么退役啊?我看你还是很喜欢网球的吧。
周时微愣,嘴角勾了勾: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一种感觉。夏绯拽了拽他的胳膊:你知道么,今天下午配音的时候,屏幕上放到陈钦同打比赛,你的手也在跟着动。
有么——
周时摊开手掌看了看,若干年前磨出的满手茧子早就没了,网球,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夏绯把他的手拉了下来,猜中了他的心事:你手上的茧子没了哎,我记得以前还有的。
以前?周时反问:什么时候?
就、就是我们一起旅行的时候啊,你还给我看你手上的茧子来着——
夏绯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又补充说:反正你那时候聊起网球,是很开心的。
周时想了半晌,记忆空白,他不记得曾面对她摊开手掌,聊起网球。
他坦白道:从前的事,我很多都记不得了。
他没说是生病吃药的缘故。
夏绯声音沉下去,带了些失望:那天,我们还一起看了很漂亮的日落呢,在缆车上,山上金光闪耀,越往下雾气越大,壮观极了。
那场景随她描述在脑海里慢慢复苏,确实很漂亮。
周时问:是不是我去庙里那天?
啊你想起来了!
周时嗯了声:那天,我确实很开心。
有些很复杂的心绪萦绕上来,闷在胸口,他强压下去,缓缓道:我记得在山上看见了一座庙,我去庙里摇了签,是上上签,解字说是求愿悉得,我以为,一定会灵验——
他同她说过的,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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