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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回殿下, 我只是好奇,殿下摔落山崖非但不难过,反倒像有喜事一样。”
长公主笑了笑:“算是吧。”
她声音有些虚弱:“本宫曾有个故交, 起初关系和睦,后来彼此憎恶,多年后才发现是一场误会, 不过事过境迁, 误会是否解清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本宫发觉自己记恨此事这么久, 不过是因为内心不平衡, 想压对方一头,想来对方也是。”
“只是结局叫人哭笑不得, 相互之间耿耿于怀这般久, 到头来发觉是因为当年彼此太骄傲、还不长嘴。”
见崔寄梦听得一知半解的, 长公主笑着道:“那些陈年旧事说清了就罢了, 你还年少, 不必琢磨这些, 只要记着凡事随心而行便可。不过本宫倒是没想到你这孩子看似柔柔弱弱的,不善诗书丹青,骑术倒不错,还会玩弹弓,真是深藏不露啊。”
殿下突然注意起辈分,不喊崔妹妹,崔寄梦松了口气:“幼时阿娘还笑我,说我字儿写得张牙舞爪,不像个姑娘家。”
长公主莞尔笑了:“当年你阿娘最怕骑马了,平时清冷不可靠近的人,跟你那大舅舅是一个路子的,可一到了马上就吓得跟只小白兔一样。”
崔寄梦讶异,从前殿下提到大舅舅总是不屑,冷嘲热讽,这会的语气反倒像是说起一位老朋友般,更让她惊讶的是阿娘害怕骑马的事:“我记得爹爹喜欢带阿娘去骑马,阿娘似乎也挺开心。”
说完想起玉朱儿指认爹爹给阿娘下药的话,黯然转移话题。
长公主并不知道后来崔将军被攀咬的事,只忽然一拍枕头:“我想起来了!你娘和崔将军在那之前有过过节。”
崔寄梦怔住了。
长公主因这一动,牵动了伤口,疼得直皱眉,仍不忘闲聊:“那年秋狩时,你阿娘刚学会骑马,就和你爹的马迎面碰上,惊得险些坠马,从此对马害了怕了。”
说罢她好似恍然大悟,不顾疼痛道:“你说,崔将军不会是那时候瞧上你阿娘了吧?啧,我就说他这人看上去一表人才,其实有些坏劲儿在身上!”
长公主越说,崔寄梦越是觉得玉氏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在她印象里,爹爹的确有些痞气的坏,时常给阿娘使坏。
正走着神,宫?璍婢通传,谢泠舟来了。
提到儿子,长公主面上流露出些微暖意,语气更是柔和了些,嘱咐崔寄梦:“本宫累了,你替我去招待他吧。”
“对了,方才我听宫婢说他似乎受了伤,这有瓶膏药,你带去给他。”长公主叮嘱完,勾了勾红唇:“记得盯着他抹药啊,这孩子总是嫌麻烦,会偷懒。”
崔寄梦拿着膏药去了,走到谢泠舟跟前时,大表兄竟怔了怔。
他凝眸看着她,好像好多年没见过面,崔寄梦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里一悸。
她低着头走到他跟前:“殿下说,表兄受了伤,让我盯着您抹药。”
谢泠舟记得他一直在人群后方,长公主应当未看到他受伤,他顿时会意,接过崔寄梦手中的瓷瓶,随她到了配殿里。
崔寄梦一心记着殿下让她盯着表兄涂药,兢兢业业地立在谢泠舟跟前,直到他褪下外衫才想起要回避,慌忙转过身。
谢泠舟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笑了笑,兀自褪下外衫:“表妹不看我,如何敦促我涂药?”
被大表兄这一问,她竟觉得他说的在理,慢慢转过身,却看见他正解开中衣。
不禁想起梦里他站在上方,目光深沉,居高临下褪去外衫的画面,而后慢慢附身,重重覆压下来。
崔寄梦倏地转过身,声音都软得发虚:“圣人云,非、非礼勿视……表兄涂完告诉我一声就行。”
谢泠舟看了看她通红的耳根子,不再捉弄她,将药粉撒在伤处。
伤处经药粉一刺激,一阵尖锐的痛从肩头传出来,他猛地蹙眉:“嘶呃……”
这一声让崔寄梦浑身一抖,险些站不稳,梦里他也曾发出过这样的声音,但是很模糊,如今听了个真切,好像离梦境更近了,只觉大表兄似乎来到了身后,唇贴在她耳际,闷哼声伴随着灼热呼吸拂过,发带从后垂到眼前,在来回地晃。
可当她略微侧首,用余光偷瞧时,见到他的袍角依旧在离她半丈远的地方,月白的颜色很是神圣。
是她心思不纯净了。
夜深了,谢泠舟念及崔寄梦今日骑马疲累,便起身要离去,走前把谢蕴带来的药交由她让她转交长公主。
又拿出另一瓶膏药,嘱咐她:“舒筋活血的药膏,回去让侍婢替你揉揉,你久未骑马若不留心些,只怕明日站都站不稳。”
崔寄梦红着脸接过,其实不必他提醒,她现在就感觉腿根因骑马分外酸痛。
像是一根树杈,硬生生被握住两端,再将其压开,压至根部平直。
稍后回到殿中,崔寄梦照着大表兄所嘱咐的,让采月代为揉按。
这药膏揉上去就会发热,热意能持续许久,因她太累了,未待采月揉完药便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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