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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城里此时天色已暮,欲料街上人头攒动,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张不肖的欲料店突然的歇业了一天,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此时竟然又被这个突然生的事件调拨了起来,所有人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只能眼巴巴的观望着那个大门什么时候才会打开,什么时候才会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下,经历了太多,人们已经在承受不了这种揪心的折磨了。
张不肖终于找到了徐硕走之前特意给他交待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每天用单田芳评书转述和田城事件的人。当人到张不肖面前的时候,张不肖彻底愣住了,实在是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这么一个人,军大衣,解放鞋,邋遢的头,嘴里叼着一根卷烟,傲傲然站在了张不肖的面前。
这件欲料店的办公室此时已经被大刀阔斧的改动过了,屋子中间空空dangdang,没有任何的办公设备,只是在屋子的窗前摆了一张雪白的日式榻榻米,榻榻米上摆了一壶清茶,一副棋枰,一盆兰花。
穿着军大衣的男人看看坐在榻榻米上的张不肖,直直的走了过去,也不管自己的脚上到底有多少污秽,就那么盘着脚坐在了张不肖的对面,然后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饮了一口之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张不肖嘿嘿笑道:“怎么样,要不要来上一盘。”
“你答应他们过来,不会就是想和我下一盘棋吧。”
“你说呢?”军大衣笑着反问了一句,然后捻起了自己这边的红棋放到了棋枰上。
张不肖执黑子,军大衣执红子。张不肖和公羊然下棋如出一辙,蓄势待却又处处隐忍四平八稳而无处不是埋好的等你上钩的陷阱,张不肖拿起手里的子毫不客气,见招拆招,明知是陷阱也要拼个鱼死网破,军大衣捏着手里刚吃掉的张不肖的马,看了看一直低着头杀招层出不穷的张不肖。张不肖捏着手里的炮手心里满是汗,终于将炮挪到了又是一处同归于尽的地方,军大衣笑着看了看张不肖说道:“张不肖,你这枚炮若是再一死,你可只剩下一枚车了。”
低着头的张不肖看不见表情,来了一句:“我还有四个卒子”军大衣看了看棋盘笑了笑,毫不留情,直接将张不肖的炮吃掉,紧接着又干掉张不肖的车。
第一盘很快就结束了,张不肖的四个卒子刚刚过河,打下一小块江山就被军大衣的一车一马吃了个精光,张不肖只剩下一车,只好弃子认输。
第二盘张不肖改了风格竟然也变得四平八稳,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轻弃一子,军大衣不吭声,眉头紧锁,二人步步为营一招一招慢慢消耗,这盘棋足足下了一个小时,最后陈浮生只剩下一个卒子和一个老将,终于还是败北。
第三盘张不肖前半局步步稳扎稳打,开局半个小时,二人竟没有丢失一兵一卒,到了后半局,张不肖招式开始大开大阖,杀气喧天,偏生有好几步棋下的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最后一把张不肖终于双马连环把军大衣将死。
军大衣看了看残局,再也没了再下一盘的兴致,把棋子扔到棋盘上看着张不肖笑道:“你跟老公羊下棋的那段时间没白下。”张不肖摇了摇头“公羊然的棋艺一时无两,我只是得了其中几分而已。”
军大衣笑了笑,把棋子一个一个的装进棋盒里,张不肖也不动,就盯着军大衣看。
军大衣把棋子收拾好,看了看张不肖:“我知道你这一次让我来图的是什么,你说你需要什么就行。”
张不肖把棋盒的上盖递给军大衣,笑道:“我不用说,祈大哥自然也知道我需要什么。”
军大衣摇了摇头说到:“牵一而动全身我做不到,但是你能做到,不过得有一枚弃子。”
张不肖摇了摇头,盯着军大衣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已经见过一枚弃子,不想再见第二枚。”
军大衣也不生气,把盒子盖好,然后放到桌子下面,再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张不肖一根一包18块的呼伦贝尔,笑着说:“别嫌烟孬,我刚出来的时候没钱,每天只能抽这个抽了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
张不肖默默接过来,长长地抽了一口,辛辣入骨,军大衣看了看张不肖的表情,笑道“内蒙风沙大,烟草经风吹的多,烟味是烈了点。”
张不肖又抽了一口,笑着说“你忘了我也是从东北山旮旯子里钻出来的老家伙教出来的学生,那里风雪大,老家伙抽的老旱烟比这个还烈。”
二人再不说话,一口接一口的抽烟,军大衣把烟蒂摁熄在烟灰缸里,看着张不肖道“你知道我现在最看不上和看上的是你哪一点。”
张不肖只抽烟不说话,军大衣又拿出一根烟,也不抽,拿在手里轻轻的在桌子上敦来敦去“市侩,我一辈子最讨厌市侩,可是还是由不得自己不得不变得市侩,等我在那院子里见了你,又在和田等了段时间等你来找我,你没来,我就想总算有个人可以不市侩了,可到了后来却现还是看错了,可我最欣赏的还是你的市侩,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有现在坐在我面前陪我下棋不惊不喜的张不肖。”
张不肖把烟头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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