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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什么?

无非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还要持续不断地漫长地活着。

你父亲把这门婚事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一再要求你谨言慎行,进了高家的门,便不可再行差踏错半步。

过了这么多年,如他所愿,你成为了高家的一抹像样的幽灵。

可仔细一想,除了漫长地活着,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你在摇桨。

不只你一人在使力。控制你手腕的人,带了生涩的躁急,丈夫年轻时也是这样,为了显示他是丈夫,他只示范一遍,指望你一下子就能记住。

可你确实记下了,还知道同一套办法可以用来对付成千上万的人,细节上稍加改动就是。

新兵,但很快就不是新兵了的少年人把自己抬成一道拱桥,船舱里满是他急促的呼吸声;他的腰正在不可抑制地摇晃,作为你的船,行至最湍急的河中心,好像要被水流冲散架了再裹进去,一点残渣都不留。

“嫂嫂……嫂嫂……我要不行了……”

这么说着,他推开你的手,猛地坐起身,急着要解开你领口的扣子。

所谓生涩的躁急总是急错方向,你甩开他,两三下散开了上衣,正要扯掉外裤时,他再也无法忍受,把整个身体压向了你。

头撞到船篷上,恍惚中,你身上的人像钻进柴火堆的小狗,狠狠地最后拱几下,不知道把东西洒到了什么地方。

煤油灯在摇晃,灰蓝的皮甩在一旁,他埋在你颈窝处喘气,你跟着一起喘。头一回总是忽然间就结束的,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没经历过太多次“头一回”,习惯把小小的事情看得极其严重。

他看向你,眼里满载了无措,指望着别人来告诉他这样算不算“对”。

你回以漠视。

无措扩散到整张脸上。接下来,只有你才能决定他的生死,他把自己推到这个境地,你也顺势推他躺回原地。

这个动作倒没有引起慌张,看你直奔那没机会歇息的船桨而去,他深吸一口气,再死死憋住,直勾勾盯着你掌舵的地方,下颌没有一丝褶皱;而沾满了浆液的东西竟也失了生涩,不需过多激励,即刻带着夜行的船再次启航。

不知在他眼中,你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踢开碍事的衣物时,你熄了灯,这下,什么都浸透在了夜色中——除了身体对身体的感觉。

你对准入口坐下去,“噗吱”,水响比棹竿搅开一池春水还要黏滑,连带着整个船身都难以行进。好在你们在乎的并不是目的地。

身下人憋的那口气化作最后的求生欲,仅存的理智让双手捂住了嘴。你知道他不会死在这里,把他牢牢按在砧板上,身体起起落落,像舂米一样捣下去、捣下去。

其实你在这时候总是想骂人的:身体里进了异物,要满足了谁的愿望才能拿它出去。凭什么?凭什么?——捣下去、捣下去。新兵的手不够用了,一会忙着抓紧身下的被褥,一会忙着更卖力地抑制住声音,中途在你的胁迫下兀自得了趣儿,什么也顾不得了,两只手放在你乳上,陷进那肉里,倒吸着冷气,膝盖抵着你的腰杆痉挛不止,双眼一片空茫,像极了溺水的人,尽是垂死挣扎之相。

或许他真会死在这里吧。你再一次抬起身子,有些稀薄的东西洒在了入口。

始作俑者握着你的腰,强迫你坐了回去。

你就笑他:“还没结束呐?”

失神的人浮到水面上,浅浅换了一口气:“这样是不够的。”

“不够什么?”

“……我花钱了。”

一块钱的大爷撇开目光。

“时间久了,你感觉不到什么,可我不一样。”他接着说,语气不带任何嘲讽或是轻慢。

现在又换他压到你身上了。

“你不累吗?”明明身体底子也就那样,气喘匀了就跟刚睡醒一觉似的,比起信任他的年轻力壮,你更不敢保证这个要当逃兵的不是在逞强。

“再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刚才,他把双手插进你腋窝下面,笨拙地环住腰、手掌冰凉地贴在脊背上,你才发现他的体型原来比你要小一些,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竟抱着你稍稍离了地,才平放在夜露打湿过的船板上。

那根东西就在甬道里滑动,从未离开,可是换了姿势,两个人都痛起来,他不得不拔出来重新调整一番,再循原路返回。

这时,有亮光透过窗缝,少年人脸上多了一道白,这道白不随他的耸动而变换位置。这一天,你苦苦守在船上,到了这时候才切实感受到了黑夜的短暂。

他抵着你的额头,身下在甬道里抽插——“天生就会”,也不尽然,来了三趟,才猎到了凫雁回家去。

你推开他的头,附在耳边说些男人都爱听的淫声浪语,果然,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控制不住。

身下的木板吱呀作响。你不由得想象着他是如何被团长对待的,继而猜到了他急于在女人身上逞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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