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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
“你怎么了?”江添最后不得不转身逮住他。
盛望盯着他的手指,安静片刻之后反握住说:“我以后不抽手了。”
江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事。他先是有点哭笑不得,紧接着更为复杂的情绪漫涌上来,他忽然就不知道该答什么了。
过了很久,他才眨了一下眼说:“恐怕不行。”
他当然清楚盛望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如果不那么做,以季寰宇恶那股噁心人的劲,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更疯的话,大概又是每一句都直捅向他。他是江鸥最后的防线,如果连这条线都塌了,那离疯也不远了。
只是理智归理智,清楚归清楚。他理解所有原因,不代表手里变空的瞬间不会感到难过。这才是他跟盛望之间的无奈和无解。
索性他们争吵、衝突,不断爆发矛盾,或者在时间消磨中感到乏味、无趣、相看两厌。常态下的一切导火索理性想来都没那么难以接受,因为当人站在争吵的终点,厌烦总是多于爱意的,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但他们没有这些,只有理解下的不得不为。就像他此刻正在做的。
“我现在是高危分子。”江添语气有点自嘲,又慢慢沉敛下来,“季寰宇那句话,我妈和你爸应该都听进去了。”
“不会,谁都看得出来他当时是狗急跳墙乱咬人。”盛望说。
江添摇了一下头:“听到了就是听到了。”
他们或许会觉得荒谬,并不相信,但是言语如刀,说出来的话终究会在心里留下印子,然后在某个不经意间冒一下头。
不管有意或是无意,他们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多疑敏感起来。
盛望垂下眼,抓着江添的手指收得很紧。过了许久他开口说:“我爸一半开明一半古板,我记得以前有谁在他面前提过……”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提过同性恋相关的话题,他反应不大,没有说过谁谁谁很噁心或者很变态之类的话。上次在医院聊那个案子,老头他们是话赶话,我爸那性格你懂的,就是顺着别人说,不代表他自己的意思。”
这话其实只说了一半,盛明阳确实一半开明一半传统。别人的儿子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跟人在一起还是跟妖在一起,他都接受良好,甚至能包个大红包真心送祝福。那是因为他不爱嚼舌根,也管不着。
但他自己的儿子就不同了。
这些盛望不打算提,他只想把好的那些说给江添听:“江阿姨那边……也是因为有心结,年后医生跟她好好聊一聊,把心结解了,等到她不会因为人渣对这些带偏见,就容易很多。”
“高中离家太近,大学就不一样了,山高皇帝远,不像附中这边,老师多多少少都认识我爸和你妈。”盛望说:“我加把劲跟你进同一个学校,再租个房子,把猫儿子带上。有句话叫远香近臭,那时候我俩都是香的,再跟他们慢慢磨,总有能说通的一天。”
“现在我爸一言不合就敢给我办转学,大学就不会了。我不信我考上清华北大了,他会说'走,为了阻止你谈恋爱,我们换个学校'。”
江添终于被他的话逗到,笑了两声。
盛望顿时来了劲,把他扑到床上闹似的狠亲了半天。
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时机不对,有时候盛望会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最好躺下去再睁眼就已经成年了、大学了或是工作了,如果是那时候认识江添,恐怕又是另一种样子。
所以再等等就好了,只要熬过这两年。
聊天的时候,“高中”、“大学”,几个字就能带过去了,花不到两秒的时间。可睁开眼,日子却还在缓慢地往前爬。
他们夜里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情,在第二天清早就被毁坏殆尽,因为江鸥的状态实在很差。她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话带着笑,拉着孙阿姨在厨房忙碌,想给江添做一顿好好的生日餐。
她做完一件事就匆忙去找下一件,一秒都没让自己閒下来。结果只是江添说了一句,想跟盛望出门一趟,她就不小心打了一整隻砂锅。
满锅滚烫的炖菜洒了一厨房,泼得她两脚通红。
“阿姨,我们只是去拿蛋糕,之前订好了的。”盛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没听清江添后面的话,惊疑不定地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江鸥坐在沙发上,烫到的地方抹了药膏。她低声说了几遍,然后歉疚地说:“阿姨没事,就是刚刚走神了一下。”
这么一来,他们谁也没再提过出门,改让蛋糕店把东西送过来。
蛋糕有两个,都是盛望很早以前订好的,一个是拿来吃的,一个是可以保留的翻糖。这主意还是他从微信群里看来的,鲤鱼跟辣椒约着寒假去学这个,说是做好了可以保留很久。
他订给江添的翻糖蛋糕有个小房子,房前站着一群q版小人,江鸥、丁老头、高天扬、赵曦、林北庭,他自己以及一隻猫,团团围着代表江添的那个小人,热闹丰盛。他犹豫许久,看在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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