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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燕婉收回手,轻抚着自己那白狐狸毛做成的护腕,没有回答她的话,挑着眉继续说道,“你呀,是得给汾阳王好好地拜一拜。哦,我差点忘了,汾阳王已经被剥夺爵位了,不能再叫他汾阳王了呢。”
孟燕婉弯着嘴角,看着坐在地上的阮倾歌,头也没回的对身后的思琴说道,“思琴啊,你说说,这阮鹰扬也是个可怜人呐,养个女儿平时千娇万宠,最后却因为这个女儿把爵位丢了,性命也丢了,是不是太惨了?”
思琴看着自己主子的脸色,故意提高了音量答道,“回主子的话,前汾阳王的确是很惨,听说啊,他和汾阳王世子都是在狱中被活活饿死的,收尸的时候,父子两人都瘦的不成人样了。”
她们主仆二人的对话字字戳在了阮倾歌的心里,似乎在她心中还尚存一丝余热的地方狠狠地泼上了一层冰水,把她的血液和念想全部冻结了。
她怔怔地坐在地上,面色越加苍白,眼睛里满是血丝,眼泪却流不出来了。
“他为什么…他明明承诺过会好好对待我的家人,难道他对我就没有留有一丝情分?”
孟燕婉闻言,不禁冷笑道,“真是愚蠢至极!阮倾歌,你就是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里子却是愚笨得让人发笑!”
“陛下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种花瓶草包?瞧瞧你那高傲得令人反胃的性格,天真幼稚的脑子,有哪一点配得上陛下?要不是看在你是阮家女儿,汾阳王府郡主的份上,谁愿意搭理你?”
阮倾歌无意识地用指甲抠着地面,哪怕硬生生地磨出了血也没有感觉。她喃喃地说,“原来他以前对我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其实我早就有感觉,只是一直都不相信。”
阮倾歌的表情微微的扭曲起来,“无论他如何折磨我也好,都是我自作自受。但是,他不应该那般对待我的亲人。”
她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孟燕婉,眸中浓烈的恨意刺得孟燕婉的笑容淡了下来。
孟燕婉不爱看她这么压抑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要怪就怪你自己蠢,所以家人也跟着遭殃。对了,我都忘了告诉你,你的祖母懿德夫人在听闻噩耗后病倒,于昨日不幸去世了。”
阮倾歌用力地闭了闭眼,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冲到自己头顶,头皮一阵发麻。
“凌承玉!”她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中慢慢吐出这个名字,如星辰般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因恨意而浸入的阴霾,变得妖异且血红。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声,只见阮倾歌原本还坐在地上的身子重重的跌到在地上,她的一袭白衣沾满了灰尘。
孟燕婉轻轻晃动自己白皙的手掌,涂着蔻丹的指甲更是红得耀眼。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倒在地上的阮倾歌,“贱人!当今陛下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吗?”
阮倾歌的左脸已被蹭出几道红印,衬着她雪白的皮肤更是醒目。但她脸上浮起不屑和疯狂的神情,“要不是靠我们阮家,他能当上皇帝?他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狼心狗肺…”
“啪!”阮倾歌又被重重甩了一巴掌。她伏在地上,左侧的脸庞已然红肿不堪,她不再说话,却又开始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在这阴暗凄凉的弦清宫中唤起了回声,更显得有些诡异和阴森。
在一旁提着篮子的宫女有些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偷偷瞄了一眼孟燕婉。孟燕婉却依然带着笑意看着地上的阮倾歌,似乎特别享受地在欣赏她的狼狈与疯狂。
“主子,时候不早了。”思琴看了看门外的天色,走上前轻声提醒了一句。
孟燕婉有点遗憾地收回目光,不过想到了什么,嘴角的幅度又突然变大。她回头吩咐道,“思棋,去吧。”
得到孟燕婉的吩咐,几个宫女同时上前控制住了地上的阮倾歌,而提着篮子的思棋带着一丝畏惧地走上前,取出篮子里的一壶酒来到阮倾歌身边。
被绑住手脚的阮倾歌停下了略带癫狂的笑声,艰难地转头看向孟燕婉。
看着阮倾歌原本美丽的脸上满是伤痕和红肿,孟燕婉满意地笑了起来,“这一天来的真是太慢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她没等阮倾歌回答,便继续自语下去,“在我看到皇上诗句,所以书房里一般放在主要位置的书籍都是兵法行军打仗之类的书。
虽然其中偶尔也夹杂一些儒家文章,或是佛教道学之说,但那些野史杂谈肯定都是被扔在角落无人问津。
她今日便打算整日都呆在这里,好好搜寻一下有关武者的书籍。
灵雨提着篮子跟在阮倾歌后面,看到阮倾歌拿起一本《香胡草堂笔记》,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郡主,你怎么突然对这些杂记感兴趣了?奴婢记得你以前可不爱看书了。”
阮倾歌低头翻着书,随口答道,“觉着这些书里故事有趣,想看看。”
灵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书架。
阮倾歌粗粗翻了翻那本笔记,发现只是一些文人的心得交流,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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