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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昏睡的人没有时间观念,钟裘安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什麽人也有,虽然只是一些模糊的脸孔,他先是见到了卓迎风和张丝思,然後是叶博云和萧浩,最後是马仲然,即使他们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他还是依稀感到他们望着自己时脸上满是担忧和难过。
他缓缓走过去,经过每一张诡异的脸,最後停在一个熟悉的背影面前。
钟裘安意识到背对着他的人是谁,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守行,你──」
结果一转头竟然一张血r0u模糊的脸,连五官都分不清,钟裘安当下心里直往下沉,恐惧如同会生长的藤蔓般把他整个人牢牢抓紧,同时感到一阵来自深处的寒骨刺冷,冷得他整个人也睁大眼睛苏醒过来。
「郝守行!」
视野是一片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的一双充满担忧的眼神。
「安仔,你醒了?」
钟裘安认得面前的是霍祖信其中一名助理,好像叫少聪,曾经跟他们一起上南区大游行。
想不到一觉醒来便回到公寓,回忆在脑海中倒流,先是爬上令虎山、再进入裕丰大学,再被追赶至下水道,差点被脏水淹没。
郝守行……他好像一个人回去大学了。
对方本来好端端地坐着床边,见钟裘安急着翻开被子直接冲出门,吓得他马上起来把他拉住,「安仔,你别这麽急,你刚刚才退烧呢!还是好好躺着吧,霍区长刚出去了买东西给你吃,你再等一下吧,哪里都别去了,休息才是对现在的你最重要的。」
「我睡了多久?」钟裘安刚醒来的头发凌乱得像鸟窝,但全身却感觉异常乾爽,看来他从y暗肮脏的地下室淹过水被救之後,意识不清之下被别人照顾得很好。
「还好吧,没多久!」
「现在几点了?」钟裘安的声音低沉,罕有地带着严肃而威胁的意味。
此时,房门被打开来,霍祖信的脸y沉得可怕,代他的助理回答了他的问题,「两天,你睡了整整两天。」
钟裘安看到他的一瞬间有些愣住,因为感觉已经很久没见过霍祖信了,在经历过生si关头後那怕碰见一个熟人,也足以让他内心为之一颤。
但他的波动心情可没有持续多久,竟然迎来了对方的愤力一拳!
钟裘安整个人也被他打倒在地上,身旁的助理少聪吓得把他马上扶起来,霍祖信气得朝他大吼:「你玩够了没有?」
少聪夹在二人中间,只得轻微地推了一下霍祖信的x口,让他不要接近病弱的钟裘安,钟裘安抹了抹嘴角的血,张了张嘴巴,把牙龈旁的血沫都吐出来。
长期走在浪口峰尖上会令人感到麻木,有时候还得需要一些大力的痛击,才足以让他感觉自己还活在世上。
「玩?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玩了?」钟裘安直接坐在地上,一只脚屈曲着膝盖,他把手搭在上面,抬起头对他说,「如果张染扬不是偏要走这一步险棋来博取中央的信任,把整个丰城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们还至於要奋身一博,希望能获得更多人的关注和支持去推翻他吗?唔──」
霍祖信直接拉住钟裘安的衣服举高,让钟裘安整个人也站不稳,刚退烧的他喉咙乾得能喷出烟来,难受地咳嗽了几声,但霍祖信没有因此心软,脸上的表情简直是一副想把他打碎连骨血r0u一起吃的模样,非常可怕。
少聪吓得跪在地上拉住霍祖信的k脚,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了,区长,不要这样对安仔,从我以前在玫瑰岗学校读书的时候,我就很崇拜陈立海,觉得他简直是所有学生的好榜样!而且在当年金门还只是一个学生会时,他带领了金门成员成立了校园补习班,让优等生教导差生,帮助了不少人追上学习进度升上大学,我也是有幸的成员之一。」
顾不得反应,钟裘安又咳嗽了几声,霍祖信这时才收起了张牙舞爪的神情,表现得异常冷漠地扫了在地上的人一眼,说:「那又怎样?在我面前说这些有什麽意思?陈立海还陈立海,钟裘安还钟裘安,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以前的他尚且还做出一些对社会有贡献的事,现在?他只是一条需要别人来庇护他的可怜虫而已,而且他连帮过他的人也反咬一口,简直连狗也不如。」
钟裘安好不容易地挣脱了霍祖信的手,有气无力地朝他喊道:「我只咬有权力欺压别人的人。」
霍祖信听罢竟然有想大笑的冲动,张口满是嘲讽的语气:「看你这条废物现在g了什麽,现在你当然不用自己亲自出面了,你先是说服了卓迎风和张丝思他们一群金门成员为你卖命,还煽动了郝守行跟你一起去冒险,什麽成果也没得到还害那小余孽被抓了,你现在可是舒服了,ga0了一场大龙凤,你只不过是高烧一场,摔伤了脚,算是运气很好吧。」
钟裘安的脑袋高速运转,消化着他带来的消息,有点惊讶地问道:「守行被抓了?被警察吗?」
「当然。」霍祖信sisi地盯着他,「把汽油瓶倒在山坡上引发了山火,差点烧伤了现场的警员,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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