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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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床榻

“……对不起。”

何乐乐放下咖啡，对秦之修突如其来的道歉有些意外，“你说粥？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所有的食材都可以报销。”顺手收拾桌面。

“……不是，我是说……”秦之修又看了看何乐乐胸前，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我是说之前对妳做的事。”这个女人的神经要不要这么粗？

何乐乐低头理了理领口，“……不用，那是你的权利。”

只要不是故意戏耍她，怎样都没关係。“你头痛吗？请稍等一下。”

听到前半句，秦之修满腹疑惑，但对方话题转的太快，没等他提出疑问，这位粗神经又大度的年轻女管理员就拿着碗筷进了厨房，片刻后一边用干毛巾擦手，一边走到他身后在他头顶按压起来。她搞什么？

“别动！”何乐乐扶住秦之修的头，“按一下睡醒了会舒服点。”

百会、天柱、头窍阴，这是她最早认识的三个穴位，因为父亲好酒又好客，不时会喝多了酒，宿醉头痛，所以她就叫学中医的姑姑教她按摩的手法，然后自己买了书学着为父亲按摩……半年没回家了，过了这三个月，她应该先回家看看了。

“这么晚了……还是少喝点咖啡吧。”她终究还是多事了。

“……”事实上，他也喝不下咖啡了。

当终于都收拾完，何乐乐也没有了泡澡的精神，只是淋浴清洗干净便爬上了床。闭上眼，这一周的时光快速从脑海中闪过──阮麟、申屠默、季节、秦之修……还有一个业主她没有见过，希望……不，什么都别希望，努力过完三个月就好。然后回家看爸妈……然后再想想以后可以做点什么养活自己……然后……

深夜，同样是床上。

一楼的何乐乐沉沉地睡着，面容平静温婉。

二楼的秦之修从身下摸出了两颗扣子，发了会儿呆，就将扣子放在床头柜上，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相框，默默地看着，直至被睡神虏获。

三楼的阮麟依旧维持着何乐乐离开时的姿势，但若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眉头不时轻皱着，彷佛在梦中也在拼命憋着怒火……

四楼的季节靠在床头在看缪斯艺人训练班的结业视频，看他们的潜力、看他们的成长，在脑海中构建这些新人未来的发展蓝图。虽然自少年时期开始他就和很多富家子弟一样吃喝玩乐泡女人纵情声色，但五年前父亲曾大病一场，提前将缪斯的股份全部转给了他，自那之后，他就渐渐懂得了自己应负的责任。

他现在是缪斯第二大股东，根据他的爱好和特长，未来的发展方向就是主管艺人部，所有有希望成为明日之星的新人，都将是他关注的对象。他虽然不像某人是个天生工作狂，但该做的事，他不会偷懒。

季节抬头望望天花板──申屠默，我可不会输给你……那小子听说又是连加四天班？真是不要命！不管了，他要睡觉了，他又不像那个怪胎，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就能龙精虎猛！

第二天，何乐乐一早起来就准备了中西式的早餐，但她并不知道在家的三位业主会不会下来用餐，只想着准备着总没错。果然，9点左右的时候，电梯门开，昨天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季节和花美男秦之修一起走了出来。

季节要了西式、秦之修要了中式。

“……谢谢妳昨晚的按摩，的确舒服很多。”秦之修犹豫了半天，开口道。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季节不解地看看两人。昨晚？按摩？昨晚这女人不是被阮麟干得正爽吗？怎么又……

正巧洗车店的店员送车过来，何乐乐出门接车，季节便一脸古怪地看向秦之修，“昨晚的按摩是怎么回事？”

“……没事。”

季节还想追问，客厅的电话却突然响起，吵得他不好说话，便起身到客厅接了电话。

“喂，哪位？”他季大少可没有拿起电话先自报家门的习惯。

“……那个女人呢？”电话里的声音如同来自寒渊。

“申屠？哪个女人？你说那个女管理员？”季节浪荡不羁的帅脸上浮起明显的不怀好意，“她在阮矿主的床上。”

“阮矿主”是他们几个知道阮麟家世和本性的人对阮麟的戏称，虽说阮麟现在是缪斯当之无愧的一哥，每年给缪斯创造的利润也十分可观，但他一点也不介意时不时给阮麟添添堵，只要一想到阮麟心里揣着几吨炸药桶，在人前还要拼死装优雅扮绅士，他就无比愉悦。

果然人类最纯粹的快乐就是幸灾乐祸吗？

申屠这傢伙的脾气没人摸得透，这位缪斯的隐藏“太子爷”，让他知道阮麟跟公寓女管理员搞在了一起，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叫那个女人十点前到我办公室，我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