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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玛莱利。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已经变成了自理不能的残废,玛莱利还是那个天下独尊的狂妄男人。他至今依然不醒悟使他落到这个惨状的根源是他自己,过度自负让他招惹到了真神的愤怒。因为一定要算的话,阿珀斯特尔才算是神血一族。但艾尔缇不打算同玛莱利提起自己在库姆兰岩山上的所见所闻讲伯父最后的日子。艾尔缇知道皇帝无法理解也不会相信。玛莱利也许并非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但他只相信他自己才是唯一的人间之神。

正如多姆之前同他说的那样,皇帝的梦想就是脱凡入神,在尊贵和卑贱之间划清界线。奥林帕斯宫,狄欧尼索斯之宴,这些都是,玛莱利让他人回归动物本性而设下的美妙陷阱。教廷严禁世人为所欲为,那他就打着古神的旗帜背弃基督反抗教廷。

敝体之物,理智道德,人间纲常这些都是将人和动物区别开来的东西。在欢乐宫里却没有它们的痕迹,皇帝让人们像野兽一样赤身裸体,凭本能冲动任意妄为,看似重现伊甸,实则用淫乐让人退化成了动物和器物,用罪恶感带来的恐惧绑架了沦陷在其中的所有人。贵族们在欢乐宫里凭集体无意识放浪行迹,这里的每一件事流传出去都足以吃绝罚。集体犯罪导致集体隐瞒,正因如此教廷的触角永远进不了欢乐宫。

而皇帝自己,由于在火灾中失去了性能力,主观意愿再怎么渴望也不可能再参与到这些活动中去。就索性自命清高地隔着帘子俯瞰众生,拿捏所有人性弱点,翻手为云覆手雨,化劣势为优势,变不利为法宝。隐居在欢乐宫里的影子皇帝通过使他人回归动物,把自己抬高凌驾到所有人之上,成为了高于众人的神。某种意义上,他确实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那他为什么又挽留自己呢?情意绵绵地叙旧谈心,不会是无心为之,在玛莱利的字典里不存在无心一说。艾尔缇看着皇帝与自己紧紧交握的手,心情越发低沉,他已经有了预感,自己很难再走出这座宫殿。

“留下来,你留下来我就颁布诏书公告天下,为阿珀斯特尔家族的回归正名。”

当晚在餐桌上皇帝就提出了艾尔缇预料之中的要求。

“我不能留下来,我现在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个孩子需要照顾。”

“二十岁的人早就已经成年可不能算孩子。”

“我很难同没有当过父亲的您解释这些。”

“真是够尖酸刻薄的。那么你真的结婚了?”

“是的。”艾尔缇知道与其浪费时间解释还不如直接认下看上去最合理的理由,不过为了避免进一步遭到盘问他巧妙地使用了过去式。

果然玛莱利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继续细究他的婚姻问题,转而问起了他的孩子:“这次你带来的就是下一代圣骑?”

“是的。”

既然已经决定说谎,就把瞎话编到底。艾尔缇深知以玛莱利的个性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允许真正的圣骑留在罗马由教宗加冕。而罗马方面决定在帝国予以肯定答复前不公布圣骑的消息,阴差阳错也给了他李代桃僵的空间。即便在教廷和帝国和睦的时代,双方也经常为圣骑该去哪里受封争论不休。现在双方已是势同水火,更是不可能在此问题上互相谦让。

艾尔缇没有错料,玛莱利很快就提出了他自以为宽宏大量的建议:“你的儿子我会安排人手去护卫,生活用度方面你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你安心待在奥林帕斯,我可以答应你,我的侄子奥托最晚会在五旬节前在大教堂为新一代圣骑举办受封仪式。”

不愧是掌握实权的影子皇帝,这口气全然是把明面上的傀儡皇帝当工具人了,艾尔缇心中暗叹无奈道:“您知道我已经失去了圣体吧。若非如此,我也活不到今天。”

玛莱利思考片刻问:“你觉得我留下你是因为你是圣骑士家族的一员?”

“很遗憾我已经不是了,”艾尔缇坦荡荡地承认,“在玫瑰堡之夜后,我已经失去了资格。”

“因为我们作的那些事?”玛莱利觉得好笑,“我以为那夜我们只是夺走了你的贞操。”

站在艾尔缇的立场上这可一点儿都不好笑,可他确实没有完全说实话,他知道自己能活下来是因为科林纳斯向撒拉弗恳求饶他性命以抚育柏拉吉尔和西里尔。不然没进修道院出家又没有成为圣骑的阿珀斯特尔必然难逃一死。他彻底失去圣体不是在玫瑰堡而是在库姆兰,在科林纳斯和撒拉弗们立约后。

伯父保住了他的性命,却也因此剥夺了他做一个真正的阿珀斯特尔家人的资格。

一个是永远无法成为圣骑的预备圣骑,一个是不能正式登基的影子皇帝,某种意义上讲他俩还真是合称。

想到这里艾尔缇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很苦涩很无奈。

“就算我留下来,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了陛下。”艾尔缇抬起头来,这是他来到欢乐宫后。

-大马士革城-

用头巾把头脸裹得严严实实的拉克金刚还没进大马士革的城门就遭卫兵拦下,他被要求摘去头巾露出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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