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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臂袖口,将其撸起,露出白皙且布着青筋的小臂,淡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吗,那我说,你听。你一定要给我回话,写在笔记本上,我搬完桌子打开地窖门会看的。”
“其实我十六七岁的时候一直被一件事困扰,那就是我的精神状态。我经常做梦,梦见我很喜欢你;梦见我写情书、日记;梦见自己的死亡。”
“梦里的场景和现实全然不同,但唯一一点符合的就是现实中我和你关系很好,而且,现实是你很喜欢我,为我写情书、日记,甚至想跟我过一辈子。”
“梦境很真实,做得多了,我就开始逐渐分不清现实了。”任让仍在徐徐说:“而你去世后,我的情绪彻底到达顶峰,我的脑海中臆想出了无数个你,我和你的故事在我脑海里也是真实的。”
“为了让自己清醒,我来到你家,那段时间几乎住在你家,我一点也不怕,因为只有住在你家,睡在那张我很熟悉的铁架床上,我才感觉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是真实的。”
“信也是在那段时间写的,我发现了你家的地窖,发现了你喜欢我的秘密,我感到很愧疚,因为之前我真的太敏感了,我真的分不清现实跟梦境哪个走向才是对的,所以你的一句玩笑话,不过是说了一句喜欢我喜欢跟我做朋友,却被我用恶心给堵了回去”
这时地窖的门已经打开,任让走回到笔记本旁,看了眼空白的笔记本,眉头猛地皱起,“远,你不在吗?你是骗我的吗?为什么笔记本上没有字了!你去哪了?!”
下一瞬,本子上神奇地显现出文字:我在,你别激动,我就在你旁边,在听你说。
任让看到了纸上的回复,面上的表情转换极快,这会儿又浅浅扬起嘴角,“那就好,我相信你是真的,绝对不是我臆想的,对吗?”
对。
我们现在下去吧,别走太快,你继续说。
“好。”
任让修长的腿往木梯探去,站稳后,他重新拿起笔记本,“我先下去。”
孟远看着任让先下去,下面好像没有灯,他扭头看着四周,木屋失修已久,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替代电灯的东西。
正想着要不要去摸摸任让的外套口袋,却听任让在下面呼唤,孟远顿了顿,最后还是摸黑下了地窖。
地窖里并不是黯然无光的,孟远入目就瞧见一簇火光,任让就站在火堆旁举着手机,他看着任让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照着四周,听任让唤道:“远,你下来了吗?你在哪?为什么笔记本没有拉扯的动静?”
孟远看着那火堆愣神,火堆旁分明还蹲着另一个人,蹲着的那人看着很熟悉。
孟远迈着脚步走到任让身侧,伸手重新拉起笔记本的电话线,他借着任让照射过来的灯光看清了蹲着那人的面目,那张脸
那张脸是任让!
孟远扭头看向任让,又回头看着蹲着的任让,旋即扯动电话线。
任让问:“你现在在我身边吗?刚才你在干嘛?为什么没有动静了?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
:你没看见吗?这地窖里除了你我,你还看到了什么?
任让拿着手机照向笔记本,“地窖里除了我自己,我什么也没看见。怎么了?你看见了什么?”
蹲着的任让就在两人身边,孟远看见他将手上的信件扔下,却又在几秒后快速踢着泥土灭了火,将信纸捡起。
这一幕,恐怕就是为什么信纸烧了一半的真相。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这一幕?而任让却不行?
:你当时没说完,你为什么把信烧了又灭了火?
“因为当时觉得,如果把信烧了,就没证据证明自己有段时间不正常过了,好在火不大,所以当时就快速灭了火。”
任让又道:“你刚刚为什么会问我看见了什么?你是在这地窖里看见了什么吗?”
任让真的很聪明,孟远不止一次这么认为,他本就是无神论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会儿接触的任让可能不是真的任让,可他仍会向对方交出后背。
因为任让值得相信,这位应该也是可信的。
起码在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下,他的唯一帮手就是任让。
:是,我看见了另一个你蹲在火堆旁,“你”在烧信,可又灭火捡信。
任让看着字迹,突然笑了,他轻叹了口气问:“远,还记得二十年前你跟我聊未来吗?”
:你说。
孟远现在连当时和任让聊过什么话题都记不清了,哪还会记得这个。
“你说如果未来能和我上同一所大学,能和我住在一起,能跟我生活一辈子就好了。”
:还有呢?
在孟远的印象里,自己的性子比较闷,这些话向来都是任让说的。
任让突然默了片刻,不答反道:“我以前总在想,过去、现在、未来,会不会是在同时进行的?我一直没想明白,你觉得呢?”
如果是以前,那孟远会毫不犹豫地否定,时间过去了就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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