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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爱人。”
祁理的一番话让任坪愣愣的瞧着他,而后满足的笑了:“我很喜欢”祁理见他开心也欣慰起来:“你喜欢,我就喜喜欢,小坪只要你喜欢,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
不知怎的祁理的话总能让任坪心安又心跳个不停,
回家两人拎着两大包东西回来,床要明天才能送来,不过也正好给了祁理和任坪交谈的机会。
夜里人任坪洗漱完,祁理为他吹起头发:“小坪这些东西你都要学着,我工作时不时会有些忙,以后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面对未知的别离,任坪还没享受够足够的温情时刻,但正如祁理所说这都是日后难以避免的:“好、好吧,那你没事要早点回来我会等你的。”
祁理回答道:“我会的,太晚没办法就别等了,过几天我朋友陈耀荣,你管他叫陈叔就行,他会想办法弄户籍的事,过几天适应了就去上学,多交交朋友。”任坪虽然不想去学校,但毕竟他得长大,他不能一辈子生活在温床里,最后还是答应了。
夜晚祁理察觉到任坪的情绪低落,就牵起任坪的一只手:“放心,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这个老父亲为止。”
任坪察觉到不敢太使劲攥那只手,他只是说:“不会的。”
祁理累了无心探究任坪话,只是笑了笑,便有些昏沉的沉入了梦乡。
等到祁理睡着任坪才敢扭过头去看他。不会的,你是给了我赋予我生命意义的另一个人,是让我感受到“父亲”这个词的人,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你厌倦了我这个顽皮的孩子。
户籍的事陈耀荣弄得不算快,祁理也不免知道了些任坪的事。
任坪的父亲叫秦峭,在任坪四岁时也得尘肺走了。祁理对这个人印象不深,也许曾是不同矿队的,但他从未通过任惠了解过他。
任坪现在是孤儿状态。《收养法》刚成立不久,祁理和任坪相处时间还并不算长,所以祁理暂时只能以法律不承认的身份陪伴在任坪身边。
六月,是南方的梅雨季。
夜里任坪正睡得熟,祁理还在书房办公。
“轰隆”一生闷雷,银白色的裂纹劈开了这个良夜。
任坪一个惊坐起,冷汗从他惨白的额头上冒出。
“咔嚓”一声响雷,让任坪的眼神呆滞
“娘!”任坪几乎下意识喊出来,然后止不住的哭喊“娘!我、我对不、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是我没能保护你”
任坪声越来小,直到他把整个头埋进被子里。
任惠是一个雷雨天走的。不过那天没有几个雨点,倒是天上打了数个雷。
一声声雷声让任坪浑身打颤,那天对他来说无疑意味着独孤、痛苦、绝望……。
书房的祁理办公很认真,但不远处卧房穿来的叫喊声,让祁理立马站了起来。
到了任坪门口,祁理便看见任坪瘦弱的背影随着呜咽声抽动。
祁理没开灯,只是寻声找过去“小坪是我,还好吗孩子?没关系我在、我在”
任坪也寻声抬头,虽然看不见但那个挺拔的身影,但他心中莫名的认为那个身影冥冥中注定,填补了一部分他内心缺失、流失的东西……
“祁理、祁理、祁理”任坪只是念着这个名字。
祁理摸近了,他坐在床边:“是我、孩子是我,别怕,我一直在”
任坪看着面前的黑影,他以为这只是脑海里的幻影,不管不顾想要去抓住、去挽留。
一伸出双手,他却被一双有力的、体温温热的双臂,轻轻地环抱住:“别怕”
任坪确实突然停止了颤抖,他的双手软下来,转而紧紧地搂住祁理:“爸!爸——”
祁理听到这,也惊了一瞬,震撼、柔情在他心中涌起。即使并非失散多年的父子,祁理也难以掩饰这种激动:“我在,小坪,我的孩子”。祁理抬手去轻抚任坪头上柔软的乌发。
天雷滚滚,两个人在雷雨夜里,依偎在一起,银白色的雷光将两人的影子映在玻璃窗上,仿佛电影幕布上惊世骇俗的一帧,让看客惊心动魄,而戏中人全情投入。
等到雷声终止,屋子里只剩下骤雨敲打和昆虫鸣叫,在他寻来的“温床”里,任坪终于耐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此后南方每逢梅雨季,夜里祁理都会陪在任坪身旁,就算雷声轰鸣将整个世界震聋,任坪都不再会怕,他的风雨他的晴就在他的身旁,即使“竹杖芒鞋”“一蓑烟雨”又何妨,当然这也只是后话了。
祁理也顾不得工作,草草处理后,替任坪盖好了被子,便搬来把椅子守在一旁,这梅雨季何时能停呢?
第二天任坪第一次起的祁理早,任坪心中仍有余悸,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椅子上那个男人。相比初见时,祁理一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从容的状态,而现在他凌乱的衬衫,下巴上新生的青胡茬,无一不透露这个人的疲惫。任坪不想再麻烦对方,刚一下地,椅子上的男人几乎是有感应的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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