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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元明说了很多的话,有诊断,有叮嘱,时今澜偏偏就记住了一个词。
日头底下她眉头轻皱起,重复道:“阿浅。”
元明坦然一笑:“是啊,阿浅,有什么不对吗?”
就是这样的坦然,让时今澜抓不到什么。
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没什么。”时今澜的表情比刚才还要平静,她们都是聪明人,好多事不用挑明了,就已经了然。
时今澜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池浅,对元明的话点了点头,“这件事也该让你知道的。”
盛夏的太阳炽热且凶猛,如炉火般炽烤着大地,疏风吹不散这份闷热。
作为在一旁乖巧站着的“局外人”,池浅莫名觉得眼前的影子黑沉沉的,温凉的风只剩下冷意,心虚随着她滚动的喉咙越发明显。
她总觉得面前站着的这人心情不好。
而且还是因为她。
“船还停在后面岸口,元医生如果检查完了,正好乘这趟船回去吧。”时今澜对元明道。
“那是正好。”元明颔首一笑,接着微微歪过头去,对时今澜身旁的池浅道:“明天我再来复诊,到时见喽,阿浅。”
“好。”池浅点头,习惯性的对元明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
“放心好了。”元明笑笑,提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
在湖面休憩的水鸟腾的飞起,无声的在湖面掀起一阵涟漪。
停在岸口的船开走了,湖中心只剩下了时今澜跟池浅两人。
“阿浅。”目送着船隻离开,时今澜喊了池浅一声。
“昂……”池浅知道时今澜要跟自己说什么,心虚的跟在她身后,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对不起啊阿澜,阿元她,认出我来了。”
“我当时也认出你来了。”时今澜冷声,单手推开别墅的大门,侧身示意池浅先进去。
“是啊,你们都好厉害。”池浅发自内心的感叹,她在这两人面前,身上这个马甲就和没有似的。
“我不如元医生厉害。”时今澜却不然,看着从自己跟前走过的池浅,深邃的瞳子好似在看着一隻猎物,且独属于她的猎物。
“怎么会。”池浅并不这么觉得。
“那为什么她一来,你就承认了。”
玄关处的影壁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池浅刚走进屋里就被时今澜压了过去。
两个人的对话还盘桓在池浅耳边,当她听到时今澜的最后一句的时候,顿时就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最初她那样的回避否认,哪怕惹得时今澜不高兴也咬死不说的事情,如今却轻而易举的就跟元明承认了,而且还是在背着时今澜的时候。
颀长而阴仄的影子压过了玄关处的灯光,漆黑的笼罩在池浅的头顶。
新式的影壁依旧透着石料的凉意,好似盛夏里猛然浇过来的冷水,顺着池浅的肩头滴答往下,叫人心跳急速加快。
“她刚刚摸你的脸了,是不是?”距离拉不开太远,时今澜的吐息中都是被日光晒燥的炽热,扑簌簌落在池浅的脸上。
时今澜嫉妒疯了。
她上岸的时候就看到元明跟池浅面对面的影子,那人的手就碰在池浅的脸上,长指纤细,温和亲昵。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那天祠堂的后面。
她所引以为傲的静水流深,在这一瞬根本不堪一击。
就是骄傲跟从容也被打回了原形。
她还是那个性情不定,患得患失的疯子。
这些年不过是这个让她在乎的人不在了,她才稍稍那么镇定几分,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不安,暴戾的寻求权利财富,直到她索敛的财宝跟权利够多了,够她觉得能保那人安全了……
可不够。
远远不够。
“那只是医生在检查后对病人的安抚,没有别的意思。”
时今澜听着池浅的澄清,眼神里的不安没有落下去半分。
这些年她跟元明的关系若即若离,她们算是一个阵营的,又始终算不上多好。
比起阿宁的臣服,元明的待人温柔平和,始终让时今澜无法掌控。
这人令所有人都喜欢,却就是有着一种让时今澜无法融洽的磁场,缥缈的性子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
“安抚?她还安抚你哪里了?”时今澜抚过池浅曾被元明碰过的脸颊,眼神里发了狠,却还是在克制自己,听池浅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答案。
可池浅没能做到。
她对着时今澜摇摇头,自以为能让她安心的回答道:“没有了,她就是检查了我的口腔,其他唔——”
这个要命的回答时今澜没有在听下去,紧接着便堵住了池浅的嘴。
她单手紧握着池浅的手腕,青筋沿着凸起的手骨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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