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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渊强撑着坐起身,苍白的脸上既有坚毅,又有依稀可辨的柔美。
她警惕地看了元蝶半晌,见对方始终端着天真烂漫的笑容,连弧度都没有变化一点儿,犹犹豫豫地点了头。
无缘无故的好意,背后总藏着秘密。
闻渊牢记着这一点,在巴掌大的g0ng殿中度过了平静的三年时光。
这期间,她和元蝶一起扑蝴蝶、养金鱼、y诗作画、对弈听曲,偶尔碰上众皇子们不在g0ng中,还能进马场骑马,上校场b武,相处得十分融洽。
就在闻渊快要完全信任元蝶、将对方当成真正的姐妹之时,出了个小意外。
那一日天寒地冻,元蝶喝多了酒,闹着要去浴香池泡温泉。
闻渊不放心她,扶着人过去,走到屏风后面宽衣。
元蝶脱得快,扎进汤池中,笑声如银铃,一边胡言乱语,一边继续要酒喝。
闻渊摇头叹气,裹着条布巾走向她,透过氤氲的白雾,忽然发现些许异样。
少nv眉目如画,肌肤如玉,确有美人风姿。
然而,她的x口竟然平平板板,没有半分曲线。
闻渊愣在那里,说不出话。
貌美如花的“公主”倒眯着妩媚的眼眸,似醉非醉,话里有话:“听说都城来了不少北戎商人,暗地里打听你的近况。你说……他们真的是商人吗?”
闻渊迅速镇定下来,披了件薄衫,坐在汤池边缘,一双yutu1探进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水流。
她反问道:“和公主同榻而眠、朝夕相处三年之久,说是亲密无间也不为过。可是……公主真的是公主吗?”
她暗暗打量着他并不明显的喉结,眸se变深:“还是,该称呼您——小皇子?”
元蝶咯咯娇笑起来,模样实在可ai,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臂往下拽:“是不是公主,一验便知。”
闻渊被迫验明正身,知晓了这天真烂漫的“公主”确为男儿身,该有的物件一样不少,某个部位还颇为可观。
一个是为了争权夺利nv扮男装,另一个是为了避难苟活男扮nv装,动机不同,处境却一样的艰难。
“小殿下费尽心思护我周全,又替我保守要命的秘密,我内心感激不尽,不知能回报您些什么?”闻渊索x把话说开。
其实,承他这么大一份人情,又和他洗过一回鸳鸯浴,她聪明剔透,已经隐约猜到对方所图。
果不其然,元蝶笑yy地道:“明人不说暗话,咱们算是青梅竹马,颇为投契,年纪、身份也相当,最妙的一点——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无法与旁个一样婚嫁求娶。这假凤虚凰,岂不是佳偶天成?”
他早受够了这万事做不得主的幽冷g0ng城,若是能以nv子身份嫁到北戎,入主东g0ng,再牢牢捏住闻渊的心,实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闻渊沉y片刻,搂住娇滴滴、软绵绵的假公主,从sh透的衫子上解下一枚狼形玉佩,诚恳道:“能得殿下青眼,闻渊感激不尽。只有一样……我如今受制于人,不得脱身,信使传话说父亲犯了旧伤,怕是撑不过今年冬天,盼着在临si之前见我一面,几个异母兄弟各怀心思,虎视眈眈……”
元蝶双目发亮,哪里还有半分醉态?他珍而重之地接过玉佩,捧在手心,承诺道:“你放心,我必全力助你归国。”
两人把话说开,自是不同往常,不仅同吃同住,还时不时做个嘴儿,对几首情诗,其中柔情蜜意,难以尽述。
云鹰看在眼里,越发少言寡语,只往si里练剑,熬到天se发白还不肯就寝。
再不受宠,好歹也是位正儿八经的公主,元蝶说到做到,暗中牵线搭桥,接应使者入g0ng,又掏出数年积蓄,尽数交予闻渊花用。
大燕陛下寿宴将至,元蝶提着裙子过来寻闻渊,将门阖上,对她微微点头。
逃跑的时机已然成熟,待到众人于长春殿宴饮作乐之时,闻渊等人拿着公主的腰牌出g0ng,自有人马在外头接应。
闻渊心中激动不已,却担忧地握住元蝶的手,问道:“若是连累了你,可怎么好?”
“你们‘偷走’我的腰牌,与我有何g系?”元蝶柔声宽她的心,不忘索要承诺,“只有一样,待你回到北戎,坐稳王位,务必修书一封,向我父皇告罪,请他将我下嫁于你,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殿下放心。”闻渊重重点头。
“我可放心不下。”元蝶似笑非笑,桃花眼像带着钩子,搔得她的心又疼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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