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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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小院里,檀木椅子上,俩人贴近对视。正当时,去而复返的沈既明敲门唤道:“晴叔?师尊?您在里面吗?”
天青微笑,扬声道:“何事?”
离得太近了,说话间的呼吸皆喷在牧淮脸上,像毒蛇一样。
牧淮捏起他的后脖颈,将他移开。
“还有那个始终低着头、不听您上课的小孩,他叫牧淮,不知什么缘故,乘上死半妖的风竟成了清无君的徒弟。师尊,若是单死半妖一人也就罢了,偏偏就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别提我有多憋屈了……”
他回来竟然是为了补充刚才的委屈。
天青的笑多了几分嘲讽,向牧淮挑眉,轻声说:“不敢置信吧,这是岁颂唯一的儿子。呵,可见另一半的血统是多么重要。”
牧淮却说:“既然有人有意将他培养成这样,就没什么好惊讶的。”
天生下垂的眼睛微眯,天青先是对门那边的沈既明说:“是啊,他怎么能这样呢?课堂上三心二意,对我极为不敬,我却因他非自个儿的徒弟,无法教训。唉。”
又曼声对牧淮说:“小东西,你可真是太坏了,伤透了老师的心呢。”
沈既明气道:“总有一天,我要揍得他满地找牙!”
天青的食指轻轻按在牧淮唇上,“那可不行,我会心疼的。”
牧淮侧头,不掩厌恶:“别碰我。”
沈既明骂了几句,又走了。这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和风映泽一样都是被宠着惯大的孩子。
天青失神地看了片刻食指,忽然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我知道你迷恋泣涟的滋味,可风映泽?你可知他父亲是被谁所杀?”
“你。”
“唔,”天青好像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我下令杀的。”
牧淮不说话。
天青又道:“可天下人都认为是你爹下的手,毕竟,我只不过是他的属下之一。”
牧淮淡声说:“所以呢。”
“所以你觉得当风映泽得知了你与上任魔主的关系后,还会心甘情愿被你操吗?你不在乎上任魔主与自己的血脉相连,风映泽能不在乎吗?天下人能不在乎吗?”
笑得得意洋洋。
牧淮却冷静地看着他:“合作期间,你也敢用暴露秘密来威胁我?”
天青笑容凝滞,转而眼神开始变得凶残,“她告诉了你多少?你知道了多少?”
“你有资格来质问我?”牧淮道。
局势陡然扭转。
天青这才从他身上下来,看了会儿牧淮,男人英俊的长相,挺拔的个子,还有那漫不经心但不容置喙的气势。
默默地想: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他确实不是万荒的阿无了。
天青背对着他,沉默着思考了半晌。
牧淮看了看窗外的天,心想风映泽怕是要等不及了。他道:“其实你也只知道岁颂的一些计划,不过依我看来,岁颂应当知道你的所有行动。”
天青攥拳,眼神刮骨:“夸大。”
牧淮点头:“她不知道你教了我蛊术。”
却没否认前半段。
牧淮欣赏了一会天青难看的脸色,说:“我没有深究他人生活的爱好,但必须知道有些事情——被人蒙蔽的感觉并不好受。”
天青勉强扯扯嘴角:“既然是你们合作,为什么由我来说?”
“岁颂告诉你风昭明夫妻在狐丘,你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蒋荥。风夫人对你们来说并无用处,于是直接斩杀。风昭明呢?那用处可太大了。”
牧淮不紧不慢地说,“风昭明被逮捕,关在了万荒的地牢中。此时,天下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唯独一人。”
想想也是,即使那会儿宿雪眠在闭关,那样命悬一线的时候,旁边的人都不敢通知他吗?旁人不敢,柳溪梦呢?
这中间,一定又是岁颂说了什么话,让柳溪梦没有告诉宿雪眠。
蒋荥猖狂地向仙盟说:“想救这个剑修,必须让清无君来!”
等到十来日后,风评一向很好的风昭明被杀,所有人都觉得宿雪眠太过无情了,仙盟也“终于”下定决心讨伐万荒,宿雪眠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提着剑为死去的师兄报仇雪恨,可这功绩是算在他有情有义上吗?事后风映泽有原谅他吗?
这一连串事情并不容易推导,可一旦遵循这个逻辑思考,似乎很多事情都能说得通了。
更不必说牧淮看到天青铁黑的脸,几乎是确定了。
天青吧,聪明是聪明,但始终看不起牧淮,一心以为牧淮还是原来那个任人欺辱的阿无,以至于面对牧淮时都没有了应有的伪装,比岁颂要好懂得多。
不过……
牧淮目光沉沉。或许牧淮能揭开谜底,也是岁颂计划中的一环。
天青突然说:“是嘛……一晃许多年飞逝而过,我已经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了。”
这一刻,他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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